一個極緻的完美主義者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帶有先天性缺陷。
當賀婉得知謝回舟有心髒病時,她的第一念想是掐死那個在襁褓裡的嬰兒。
後來的一切就似乎都說的通了。
小時候賀婉對于謝回舟的态度一直是不管不顧的。
看見謝回舟摔倒磕碰的時候賀婉瞥一眼後就快速的從他身邊略過,喂過敏的食物也常有。
小時候謝回舟做過起搏器植入術,但謝回舟的身子太弱根本适應不了。
反複幾天身體都極度不适,恰好當時家裡的生意忙的飛起。
隻有賀婉會回幾趟家,但他每次看到謝回舟她都會無視。
再到最後謝回舟實在是挺不過去了,已經休克了,最後是被請假回來的陳媽發現的。
自此以後謝回舟的身體就更沒以前好了。
這件事後賀婉态度卻突然轉變了很多,她不再是那個看見謝回舟就繞路走了。
她開始變了很多。
但隻有寥寥幾歲的謝回舟思考不了太多,他隻是單純的認為他的母親愛他了。
他開始慢慢接近那個傷害過他的母親,但曾經受過的傷讓謝回舟不得不一直心懷芥蒂。
這個隔閡最終終止在了謝回舟2009年的夏天。
至此他忘記了一切,同時也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謝回舟将自己團成一個球,将整個身子都用被子蓋了起來。
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将渾渾噩噩的謝回舟叫了起來。
天已經黑了,賀婉也早已離去。
整個昏暗病房空空蕩蕩的,窗外的細雨聲在房間裡無限放大。
……
謝回舟赤腳下了床。
他随手将桌上的手電筒拿了起來,随後他轉身走向了窗邊。
外面漆黑一片,被謝回舟照的地方才堪堪有了些光亮。
細雨被風吹的有些缭亂,沒有垂直向下,有時也會向上,有一瞬它更想梵高的那幅《星月夜》
“怎麼不開燈?”
謝回舟差異的轉過頭,看見了姗姗來遲的謝延初。
謝回舟将手電筒按滅,走到了桌邊将手電筒放到了桌上。
整個過程都很輕,像是怕驚擾什麼東西似的。
“我想睡覺”
謝回舟緩步走到床邊躺了上去。
謝延初抿了抿嘴,最後歎了口氣轉身出了門。
安靜。
太安靜了,安靜到謝回舟有些煩躁。
雨聲。
淅淅瀝瀝的雨聲,太吵了,吵到謝回舟想剜去雙耳。
……………………
開門聲在這場安靜與吵鬧中顯得格外突兀。
有人進了房間,謝回舟無暇理會。
他隻想在一個吵鬧又安靜的環境中睡去。
謝回舟擡起眼皮看到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床邊。
謝回舟說:“睡覺”
陸隐笙以為謝回舟又睡不着,他脫了鞋躺到了床上。
陸隐笙小心翼翼的抱住那個灼熱身軀,謝回舟蜷縮着身軀顫抖着。
一個低沉的聲音想起:“那個人已經被老師調走了,如果你想親自揍他一頓我會和你一起去,不要擔心進度,到學校後我會幫你補回來”
頭痛,清醒又渾濁的的大腦早已無法思考任何東西,謝回舟隻好一個勁的點頭。
“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