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遠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個法案一出,不僅他的藥劑不能見光,甚至一旦查出那些被他囚禁的雌蟲,他雖然不至于賠命,牢飯是鐵定跑不了的。
可惡,這個該死的花瓶怎麼會來這麼一出。
“少領主您為什麼突然會拟這麼個法案?是有誰和您說了什麼嗎?”盛修遠雖然心裡暗罵,面上卻依舊笑容不改。
蟲族結構本就雌多雄少,雌蟲的支持自不必多說,至于多居上位的雄蟲,又怎敢給少領主施壓?這是他盛修遠絕對做不到的事。
哼哼,看來蟲渣的消息不算靈通啊。陸過沒有答話,隻伸出手略理了理面前的法案。
盛修遠還在納悶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個仆從模樣的雌蟲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的臉色蓦地大變,弓身向陸過緻歉道,“是我冒犯了您,屬下先行告退。”
他似乎聽到了極為震驚之事,沒等陸過應允就已經走掉了。陸過倒是有些意外,不至于吧,這個蟲渣的心理素質這麼差的嗎?不就是聽說牧易仟被劫走了嘛。
算了,反正故事節點已經改變,接着披馬溫水煮青蛙才是重點。陸過拍了拍手起身,對門口的雌侍說道,“我們回去吧。”
他沒想到的是,盛修遠的消息遠比他想象得更靈通。不但知道是個叫路人甲的區區D級雄蟲突襲劫蟲,甚至已經知道,那個珍貴的研究材料牧易仟就被他藏在某所宅中。
怪不得,我說那個花瓶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還以為被他發現了什麼,看來隻是巧合而已。不過他倒要看看這個路人甲究竟有多厲害,敢到他的地盤作亂。盛修遠冷笑着趕往那處偏宅。
*
牧易仟被陸過安置在房中養傷,卻絲毫沒有放松警惕。他知道門外有蟲守着,于是隻敢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向外打量。
“牧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嗎?”守在門邊的兩隻雌侍一反常态,恭恭敬敬地對他行禮。
牧易仟有些詫異,為什麼路人甲一走他們的态度反而變好了?
為了證實猜測,他謹慎地問道,“我可以,出去走走嗎?”
“一切都聽您安排。”雌侍又行了個禮。
并未囚禁,牧易仟松了口氣。卻更為疑惑,是雄主路人甲安排的嗎?他很快否認:不對,他隻是這裡的一員,那位不知名的少爺才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他的雄主是個絕世好蟲無疑,抱着警惕心,他開口問道,“你們的少爺他是個什麼樣的蟲?”
沒想到這句話點燃了雌侍們的熱情,少爺隻說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路人甲,可沒說不能和他讨論呀!
“果然我就知道少爺是有了那個心思,雖然不甘心,但隻要少爺高興我就無憾了。”雌侍A掩面作哭泣狀。
“但我聽近侍說他親耳聽見少爺說不納雌君啊,這是鐵定是個誤會。”雌侍B信誓旦旦。
“喂,所以少爺他……”牧易仟伸出一隻手想要插話,他聽得完全不明所以。
“少爺可是稀有的S級雄蟲,又美貌又強大。”
“少爺最大的理想是找到遏制沙化的辦法,振興星球!”
牧易仟原本被他們感染,逐漸有些敬仰,卻在聽到那句話之後眼神立刻暗淡了下來。
又是這種虛僞的理想,之前那隻雄蟲也是為了一樣的目标把他當做材料進行殘忍的虐待。隻有從他最痛苦的血液裡才能提取出效果最好的藥劑,這個少爺也是如此嗎?
“那雄主路人甲呢?”牧易仟滿懷期待地問道。
原本叽叽喳喳的雌侍立刻噤聲。
“啊,我想起來少爺叮囑過我去準備材料來着,您若是沒有吩咐我就先走了啊。”雌侍A匆忙逃走。
誰知道少爺會給自己的馬甲編上什麼設定啊!少爺臨走前說了絕對不能掉馬的。雌侍A一走,壓力立刻給到了雌侍B。
“那個……您不是說要去外面走走嘛,我給您領路怎麼樣?”他硬着頭皮說道。
嗚嗚嗚,少爺還說了要把他當雌君對待的。
“不用了。既然這樣,我就自己去吧。”牧易仟拒絕了他的提議。
雌侍B如釋重負,“那您多加小心。”
這個偏宅不算大,和尋常蟲家沒什麼兩樣,隻是随處可見路過的雌侍對他議論紛紛。
“到底是真是假啊,少爺真要把他……”
“長得是好看,難道少爺就是喜歡這樣……”
牧易仟聽不太清,但熱切的視線讓他很不自在,似乎身體也漸漸有些異樣,于是他又回到了房中。
少爺是多受矚目的雄蟲他不在意,他隻覺得自己的雄主路人甲才是這世上最好的雄蟲。哪怕沒有少爺那樣S級的能力,但他既溫柔又美麗,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如果能永遠和他在一起的話……
牧易仟心裡浮現了隐秘的願望,同時身體的異樣更明顯了,體溫在不斷升高,甚至意識也有些模糊。他反應過來不對勁,這不是被雌侍們的目光所影響,他是要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