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李峰的心髒抖了一下,他需要消化一下,再權衡一下。因為兩邊都在造人的境況,使他根本就無法應瑕,也力微去承擔。雖然一直都在盼着有自己的孩子,但他的心裡卻盛不下突然之間兩個孩子的到來。李透馨的肚子是自己搞大的,他這個經手人從一開始就是知根知底的。他們什麼時候搞上的,她又是什麼時候有的喜。他是一清二楚的。現在自己還未完全離婚的老婆怎麼也在這個時候趕這同一出戲呢?這幾個星期以來的陌生及防備,再看看自己力單勢薄的肩膀,這使他開始做起減法來:
“小高我怎麼越聽你的話,怎麼越是感到像在聽故事一樣的。誰安排的這麼恰好的劇情?我們倆的過去是你清楚?還是我清楚?我們盼了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十年的時間,夠長吧,她的肚子就像她的身材一樣,偏平偏平,十年如一日,一直不見動靜。怎麼偏偏是要趕在離婚之時,她突然那裡冒出了動靜,你讓我信,就像讓我相信太陽不再是圓的一樣的。我能辦得到嗎?”
“李峰我看天下之大,總大不過你缺的那塊心眼。你家的祖墳就該永遠是平的,寸草不生才應該。Cindy是我們這裡華人圈裡有名的大青衣,嫁雞随雞,恪守婦道。這種事你讓她能當玩笑跟你開嗎?就是因為你們撕逼到了這種程度,她開不出口,我才替她開的。信不信由你,反正她巳經下了決心了。”
“什麼……決心?她又能下什麼決心呢?”
“這個孩子可以來到世上,也可以選擇立刻消失,現在就看你了。”
“消失?什麼意思?你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太閑了?這事情如果真的可以做岀來?在你後悔之前,也許還有機會。”
小高多想再多插上一句嘴,告訴電話那邊的男人,這個帶着你身上血脈的孩子現在命懸一線的境地。可是這男人偏偏長歪了腦袋,就是不往好地方想。
“我聽明白了,你是不是她拴在手上的那個木偶?你們倆編好一個故事,拴起套合起夥來,就專等我往裡跳呢。”
“李峰我真高看你了。原來你智商這麼低啊。人不要臉,鬼都害怕。我都替Cindy叫不平,怎麼就瞎了眼,忍了你這麼多年呢?我就奇怪了,像你這種奇缺動物,怎麼沒被德國列為瀕臨滅絕的物種,放進博物館裡,今天算我長見識了。”
“小高你有話說話,别進行人身攻擊好不好?”
“行啦 行啦,話我已經帶到了,你願意左耳聽右耳冒也好,存心當個過路人也罷。反正我的話已經帶到,我的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你再等一下。我還沒有說完呢。”
“一下是多久?一樣的結果嗎?對不起!我的閑心今天恰好剛用完。”
說完啪的一下就擅自挂斷了電話。雖然耳根子躲了清靜,可是心裡面卻不平靜,Cindy就在不遠處肯定候着這個電話的結果呐,怎麼跟她開口呢?如果如實相告,那麼依着她現在的氣性,就不定這肚子裡的孩子就沒有下文了。可惜了了,可惜的不光是這孩子,而且這麼大動殺戮,自己怎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發生呢。想到這裡突然緊皺的眉頭舒展了,她心生出一個主意來。
沒隔幾分鐘,Cindy這邊也邁着躊躇不前的步子走來,臉上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小高,你拿着我的手機不想還了,我們倆的事你真插不上嘴。看看 這回該讓你見識了什麼叫茅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了吧,偏要領教一番才認頭。”
小高突然堆出另一張臉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攬入Cindy的胳膊,鄭重又認真的說道:
“Cindy 這回的結果,你還真猜錯了。你家老李一聽到這消息,隔着屏幕我都感受到他的眼睛都笑開了花了,就是人家嘴上不認,可是我話裡話外都聽岀來,失蹄的馬兒要回頭了。急水也有回頭浪啊,自己的骨血。哪能說放手就放手呢。”
“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那你就說一說他的原話。”
Cindy推回了她的手,半信半疑的追問着。
“他一聽就說了一句,怎麼那麼湊巧,我說麥芒掉進針眼裡,你家祖墳肯定冒青煙了。老天爺有眼,知道你的心事了。他聽到這裡急忙問我,她現在還好嗎?她的臉色好點了嗎?是不是還在生我氣?你替我勸勸她,就算我給她賠罪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