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y的忐忑不安是有原因的。新婚初始,又是面對着小丈夫的激情四射,但Cindy卻隐隐犯起了緊張的漣漪。不是為别的,隻是因為現在的身肩數職,自己眼下不光是一個妻子,而且更重要的還是一個女兒。這次自己辭掉德國的工作,執意的回來,還不是因為老父親的病,已到了身邊不能沒人照顧的地步了。雖然婚是結了,自己也隻能身肩妻子與女兒的職責。如果肩上再多扛一項,那麼前面的兩項就會失職和減弱的。這是她不願意面對與接受的。
所以新婚伊始的她,便偷偷的瞞着丈夫,自己偷食起避孕藥來。雖然新近丈夫的一切,她也慢慢的察覺到了些許,但也總是止于察覺,并沒有進一步往深了去想。
現在聽到了丈夫這一席話,她開始有些自責,一來自責自己因為自己的家事,耽擱了太多,擱淺了屬于倆人共同的事。二來自責自己沒有如實告訴丈夫這一切,現在事情僵到了這一步,自己再張口,不知道丈夫能不能接受自己前面的行動呢?還是因此倆人而争執起來?這本是倆個人一起商量的行動,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自私過分了呢?
那麼自己到底對他吐露不吐露實情呢?吐露了之後的下一步,如果一切成願,那麼自己能不能夠好好的安排和兼顧到這一切呢?
都說女兒是父親貼心的小棉襖,父親則永遠是女兒貼心的保護傘。父親好像是察覺到了女兒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加之自己的狀況也越來越讓他有了底氣,所以趁雨辰外出的工夫,父親把女兒叫到了房間裡來。
雖然他說話還不是很利落,但他吞吐出來的話,對于每天近身接觸的Cindy來說,還是能猜出八九分來的。這回父親真是認真了,生怕女兒聽不完全,以至于連手腳都比劃上了。
父親說:“人生之所以完全,就因為他必須要體驗不同的角色。女兒,妻子及母親都要去填滿才行。少一項他的人生都不算完整。高難度的愛情,可以是月色、也可以是詩歌、三十六萬五千朵玫瑰,但如果偏要加上永恒,除了倆人的感情之外,一定要有他人的參與,這個他人就是倆人衍生出來的親骨肉,人結婚為了什麼?它不隻是兩個人的結合,如果僅此這些,那麼這個婚姻到什麼時候都顯得那麼的單薄和無力。有小孩的家才是家。沒有小孩的家,家也隻是一個容身之處而已,到什麼時候都有可能一拍兩散的,因為這個家沒有太多的重量,不值得他長久的停留。一個人必須要承擔的責任,才能留住他的腳步和靈魂。現在我也在漸漸康複中,女兒呀,你也應該讓雨辰更加的滿足才對,我看雨辰總好像還有心事未解。我這把老骨頭,總有走的那一天,如果真留下你孤伶伶的一個人。那我都沒臉再去見你媽的。”
Cindy從父親屋裡出來,眼睛裡突然濕潤了起來。常言道,知兒莫過父母。現在母親走了,父親把這一任務接了過來,而且還接得這樣的及時。心被深深的暖到,以至于眼淚都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從父親那裡出來之後,她從心裡暗暗地做了兩個決定。從今天開始,自己将要承天之命,今後不再自行偷服避孕藥了。那麼下一步呢,如果能順利懷上,那也是老天有眼,讓自己适時地再承擔一項重任。如果懷不上,那也是老天的安排,自己也将不再怪罪于自己了。至于對雨辰吐露不吐露自己偷食避孕藥之事,她再三考慮,還是把它按在了心底。等待着如果能順利懷上,那就什麼都不需要再過多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