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還跑,昨晚上去哪兒了?”葉傾漓揪着林參的後領子,語帶調戲。林參嘿嘿笑着,兩顆小虎牙顯得人特别的稚嫩,“将軍将軍,您要不,先放開我?”
葉傾漓狐疑地放開了人,拍了拍手,“昨晚上去哪兒了?”
“我,我……”
“你什麼?吞吞吐吐跟個娘們兒似的。”
“我去給南宮回信了!嘿嘿!”
葉傾漓皺了皺眉頭,“你們倆之前不是見面就掐麼?怎麼這會兒關系這麼好了?還回信……”
林參整了整領子,縮了縮脖子,“倒也不是,隻是他碰到了點兒事兒,我幫個忙罷了!”
看着林參這遮遮掩掩的樣子,葉傾漓也就不多追問了,抓着林參的胳膊就一起去城中巡查了。
兩天後,換防軍隊随之而來,葉傾漓帶着人進行了交接之後就在雲北城中轉悠了兩圈,畢竟這裡是她鎮守了五年的地方,期間與北疆的戰事打了不知多少,這裡的人民憨厚樸實,哪怕被雲北的氣候吹的面容皲裂仍然會在最需要的時候為葉傾漓的鎮守軍獻上最珍貴的食物。
葉傾漓走的時候雲北的人民紛紛出來相送,道路兩旁都站立整齊,隻是為了送送這位鎮守将軍,至少葉傾漓讓他們不被戰争侵襲,哪怕前線的将士受傷再重,他們這裡永遠不會放敵人進來一個。
葉傾漓忍下了眼眶中的眼淚,揮着手道着别。
出了雲北城門的時候,葉傾漓回身望着包圍在層厚的雪層下面的雲北城,眸中湧動着無法言喻的情緒,良久,才緩緩轉過頭,跟着軍隊行進。
用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葉傾漓才帶着軍隊回了盛京,那個繁華富饒,又奢靡惑人的地方。
軍隊一路基本沒怎麼歇,将士們都急着回家,甚至都想連夜趕路,等到抵達盛京的時候,整個軍隊都顯着一股疲憊之态。
不出意外,皇帝已經帶着文武大臣在入京後的承陽大街盡頭的朝陽門那裡迎接,葉傾漓一路帶着軍隊進了盛京,到了地方下馬以後立即行了禮,皇帝一身黑紅便衣,衣服上繡的是栩栩如生的金龍,兩相輝映,整個人顯得尊貴至極。
皇帝細眯着眼,臉上堆滿了笑,雖已過四十卻仍是面容俊朗,不粗不細的胡子更顯氣概,倒更有了幾分氣勢淩人。
“愛卿快起,一路奔波,辛苦了!”
葉傾漓站了起來,微微向後挪了一步,“不辛苦,為陛下做事,臣之所幸!”
皇帝微微打量了葉傾漓幾下,揮了揮手,高聲道:“将士們辛苦了,朕為你們設下了宴席,為各位接風洗塵,以慰各位将士護國之功!”
身後的士兵們紛紛叫好,身上還挂着一路走來百姓們扔的花,葉傾漓将皇帝護送上了車駕,便又上了馬,一路将皇帝護送到了神武門外。
路上聽着皇帝各種稱贊之詞,一一點頭回話。
葉傾漓身後帶來的二十萬大軍并未全部跟着進城,大部分都安排在了靠近盛京城的禁衛營,葉傾漓隻帶了少部分進了城。
皇帝進了宮以後,葉傾漓騎馬回了府,葉宇和莫漓已經相攜着等待了許久,直到看到了女兒騎着紅雲馬緩緩歸來的身影,才激動着踮起腳向前看。
葉傾漓下了馬,兩人帶着一堆下人簇擁着走了上來,莫漓眼眶裡的眼淚打着轉兒,摸着葉傾漓粗糙的臉頰,“瘦了,我的莫莫瘦了!”
葉宇輕輕拍着夫人的背,不停地點着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葉傾漓看着父母頭上越來越多的白發,黑白交錯的頭發更顯老态,心疼的不行,抹掉了眼淚笑着開口:“沒事兒,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阿娘可不要再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莫漓破涕為笑地拍着葉傾漓,這才想起來帶人回房,“走,回家,回家!”一群人又擠擠搡搡地進了府。
因為皇帝設了接風宴,葉傾漓不便久留,葉宇作為丞相自然是要一起去的,之前皇帝接的時候因為忙着處理西綢的駐軍防衛而沒能前去,這才趕在了葉傾漓回家之前到了府門口,這會兒自然是要赴宴的。
葉傾漓跟着葉宇一起進了宮,宮内不許攜帶刀槍,葉傾漓專門換了一身衣服,兩人一個一身紫衣一個一身白衣,遠遠望去倒不像父女,反而因為葉傾漓的裝扮,像是兄弟。
葉宇雖有白發,但眉目鋒利,鼻梁高挺,年少之時是盛京出了名的美男子,最近幾年忙于各種事情,容貌自然不似從前,但在外形上,仍然是甩了其他人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