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漓和葉宇相互攙扶着回了府,莫漓無奈地錘了錘葉宇,讓人送葉傾漓回房。
葉傾漓揮退了下人,自個兒慢悠悠去了雪滄閣,進去才想起了什麼似的直奔書房,推開門,果然,那人已經趴在書桌上睡着了。
葉傾漓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想想實在是自己的過錯,答應了人家又半天不回,葉傾漓帶着愧疚将人打橫抱起,放在了小塌上,蓋上了棉被,這才輕手輕腳繞回了床上。
天光大亮的時候,風眠歌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陳設和身上蓋的棉被,确定了不是自己的房間,葉傾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極有穿透力。
“醒了就起來,别占着我的小榻不放了!”
風眠歌掀了被子下了塌,聲音不悅,“某人昨天讓我去書房等來着,等什麼呢?看來是等空氣。”
葉傾漓輕笑着,藍色的棉襖衣襯得人淡雅清恬,頭上兩撮毛絨絨的小辮子更顯出了幾分清貴。
“看你,這麼記仇!我準備了早點,要不要嘗嘗?”
風眠歌白了她一眼,“不敢,小的面容不整,不敢上桌,沒什麼事的話,小的下去了!”
葉傾漓聽着她這些話裡滿滿的不悅,眨巴着眼睛,拉着風眠歌的手去了梳妝鏡旁,“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我絕對不偷看,好好收拾了出來,這些早點可是我為你準備的!”
風眠歌無奈地清洗着,無視了葉傾漓忙碌的身影。
葉傾漓弄完了早點,倚在門框旁等着,腦中還在回旋着之前和南宮埕對打時的招式。
“葉瓊之!”
正在神遊天際呢,葉傾漓愣是被這個名字拉回了思緒。
“你叫我什麼?”
風眠歌甩了甩手,“葉瓊之!”
葉傾漓樂了,坐在風眠歌對面問道:“你怎知我的字?”
風眠歌吃了一口包子,語氣淡淡的,“偶然翻到的,不能叫嗎?”
葉傾漓扶了扶額,不知道怎麼描述剛剛聽見這個名字時那股愉悅,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契合。
“很久沒有人這樣叫我了,都快忘了我還有這麼個字了!”
風眠歌喝了口湯,輕哼道:“怎麼說葉将軍昨晚也是失約了,叫一下你的字不過分吧?”
葉傾漓看着這小姑娘無所謂的樣子,樂不可支,“無妨,我,挺喜歡被你這麼叫的!”
風眠歌剜了她一眼,“你說的這話,顯得你像個變态!”
葉傾漓呵呵笑着,跟着風眠歌吃着早點。
彼時,朝中衆說紛纭,先不論葉将軍剛才班師回朝,皇帝不僅沒有重賞,連話都是輕飄飄帶過,更别說葉将軍來以後先是挑釁五品以下的官員,又是白日出入煙花場所,所作所為,浪蕩不堪。引得衆多大臣不滿,再者傳出葉将軍在多處都有狂悖之言,更是跑到駱輔相府裡吵了一架,兩人的關系,可想而知……
于是朝中多數官員都在猜測皇帝忌憚葉傾漓功高震主,所以才輕飄飄的,什麼都沒有封賞,唯有一些老臣穩如老狗,每天安安分分上朝,解決各地頻發的洪澇幹旱災害,今年的災害密集度,不禁讓人感歎,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葉傾漓聽林參說了這些也沒什麼表示,淡定地喝着茶,甚至問了林參要不要來一杯……
氣的林參半個月沒有登葉傾漓的府門。
至于葉傾漓,這半個月閑來無事,唯一的樂趣便是逗小姑娘玩咯!
以至于葉傾漓的雪滄閣經常傳來帶着怒氣的‘葉瓊之!’
風眠歌看着床頭突然出現的小貓面具,無奈扶額,這已經是葉傾漓這半個月第五回往自己床頭放東西了,不過幸好不是那些蛇蟲之類的了,風眠歌拿起了小貓面具,試了試,居然正好是她的尺寸!
葉傾漓回了雪滄閣的時候,風眠歌正在小池塘邊抓小鳥,大紅色的身影在池塘上方一跳一跳的,像隻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