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埕把玩着手裡的小陶瓷娃娃,薄唇微抿着,有些微不解,“你不是說留下那個女子是為了查清楚她自哪兒來,對大雲有沒有威脅麼?現在已經查出來她對我們沒有什麼威脅了,怎麼還讓她待在這裡?”
葉傾漓聽着他的話,翻書的手一頓,“你怎知她對我們沒有威脅了呢?”
南宮埕聽聞擡起了頭,眉梢緊皺,“呐,我之前問了你,為何要給她帶各種吃的,你跟我說各國喜好不同,能以此判斷她來自哪面,又說,像離國這樣的小國,翻不出大浪來,哪怕她是受了聞淵閣的指派,那也隻是針對個人而已,聞淵閣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嘛,一個任務不接第二次,一次失敗退還所有訂金,她這次失敗了,肯定是對我們沒有什麼危害了啊!”
說着說着,南宮埕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起身繞着葉傾漓轉着圈兒,“你行事向來果斷,這,又是欺負她,又是讓她跟着你的,甚至還帶她去了長春樓那種地方,嗳,你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想法啊?”
葉傾漓白了他一眼,“林參真是什麼都跟你說了,早在你進京之時我便說過了,我做事有我的考慮,不要老是摻和,你總是偷偷摸摸地從林參那兒打聽,你信不信我跟林參念念風,讓你也難受難受?”
南宮埕急了,直接跳坐在葉傾漓的書桌上,盯着葉傾漓,“不是吧?你怎麼這麼陰險啊?我問你也是為你好,她是聞淵閣的殺手,留在你身邊也是有目的的,我還不是怕她聯合别人來搞你?你還不領情……”
葉傾漓放下了書,翹着二郎腿,向後靠了靠,雙手搭在腹前,對着南宮埕嫣然一笑,“我不是不領情,我隻是想将她收歸我麾下罷了。”
南宮埕輕哼一聲,“收歸你麾下?不是吧?聞淵閣的人都是簽訂了生死契的,你把她收歸麾下,還不如去将聞淵閣收并了呢!”
葉傾漓靠在椅子上沉思着,南宮埕又道:“跟了你這麼些天了,我也沒看出來她有什麼能耐啊!你怎麼就對她這麼執着?”
葉傾漓輕笑,挑着眉看向南宮埕,“她的能耐,你還沒見到呢!”
南宮埕無語,料想他都已來了一個多月,就看着葉傾漓調戲那殺手了,當然,除了和蕭覽演戲騙人以外,林參最近對他也是愛搭不理的,南宮埕煩躁的揉了揉腦袋。
葉傾漓輕笑着哼了一聲,沒再提起那個人。
蕭覽好不容易拉着銀箫送的駱駝進了宮,興奮地圈起了駱駝就提着銀箫帶來的吃的去了太後宮中。
太後穿着随意的常服,正在澆灌着一株快要死了的青梅,看見蕭覽來了,急忙放下了水壺迎了過來,蕭覽作了個禮,伸手揮退了衆人,放下了手中的白玉食盒。
“榕姨,快,快來嘗嘗,這可是阿銀從漠北那邊帶來的,特别好吃!”
太後坐在了蕭覽對面,圓潤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一派慈祥,“你呀,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行事還是這般不穩妥?”
蕭覽推着食盒,“我也就在你們面前放松放松了,這地方,真是困的我很憋屈啊!”
太後看着蕭覽的眼神裡面帶着心疼,“身為皇子,這是你應負的責任,榕姨心疼,卻沒辦法幫你。”
蕭覽撩了撩裙擺,正色道:“榕姨你自責什麼呀?這些事,要怪也是怪父皇。”
太後嘗了一口白糯糯的糕,“你呀,淨會瞎說!”
蕭覽不服道:“我有嗎?父皇那個老不要臉的,自己帶着母後逍遙快活去了不說,還要把你困在宮裡,都三年了,連封信都不知道寫,分明是把我忘了!!!”
太後慈愛地看着他,伸出手摸了摸蕭覽鬓邊漸生的幾縷白發,“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是自願留下來照顧你的,小覽,别怪你母後,她過的太苦了,能讓她去快活幾年,比什麼都好。”
蕭覽剝了個橘子,失落道:“我想母後了,誰都不能說,隻能對榕姨你說說了。”
太後笑了笑,“好啦,别這麼不開心了,你不是去見銀公子了嗎?他一向都疼你的,不知道又跟你說了些什麼奇事啊?”
蕭覽眉開眼笑道:“這個呀,還真有,我跟你說啊,阿銀帶着人去了一個古族,裡面開滿了奇特的花朵,都是紅色的……”
談笑聲回蕩在常甯宮,久久不息。
郾城那邊的災害不斷加重,甚至蔓延到了其他的州,蕭覽幾番權衡之下,決定讓葉傾漓帶着手底下的人去郾城救災,至于救災策略,朝中上下正在激烈讨論着。
葉傾漓得了旨令,沒有半刻猶豫便帶了三千人馬連夜趕到了郾城,亮了旨意後帶着林參白帆一起去看災害地點的情況。讓柯釁和謝淙一起去了百姓中查問,雙管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