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着心思,葉傾漓慢悠悠地出了院門,自下午那番蹉跎,連給銀叔送酒的事都給忘了,葉傾漓敲了敲腦殼,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然下山,一片陰沉沉的,葉傾漓便決定明日再送,反正一兩日的功夫,耽擱不了多久。
再一擡頭,已經走到了風眠歌所在的小院子,葉傾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院門外面徘徊着,剛要踏進去,猛然便見兩個人影坐在房頂,手上分别拿着小壇子。
葉傾漓随意跳上了旁邊的樹叉子上,坐在了樹上乖乖聽着風眠歌與一位女子的話音。
“你今日怎麼尋我過來了?不怕被發現啊?”
“我不過是個下人,雖說獨自住着一方小院子,到底還是個卑賤的身份,誰會來啊?”
“那你尋我不會隻是想與我喝酒了吧?還有,你怎麼換了一身黑衣?你平日不是最愛大紅麼?”
“大晚上一身紅衣不會把鬼招來麼?”
“倒也是,看你這神色,莫不是誰惹你不悅了?”
“哪兒能啊?人家兄妹團聚的,沒幹系惹我做什麼?”
“哦~人家?哪位人家啊?”
“安姐,你這麼會打探消息,怎麼就被分到了刺殺小組中啊?”
“你懂什麼?小眠啊,告訴告訴我呗,我絕對,絕對不外傳!”
“你倒是會看眼色,說說倒是沒什麼,隻是,你可不能惹事兒啊!”
“放心!沒問題的!”
“本來,我隻是一心想奪回匕首的,才懶得遵守她的什麼破約定,隻是,她待我那般好,我需要時時給自己提醒着匕首的事兒才能防止自己想一直待在這兒的念頭,可是,我今兒才明白,她待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對我那般好,不過是因着我是女子罷了,我也沒什麼不舍的,隻是心裡難受的緊,疏解了我才能陪着她演完這餘下一年的戲,要不然,你給我分析分析?”
“哦~小眠啊,你呀,就是苦了太久了,稍稍有人待你好了,你便容易沉溺,無妨,他既待所有人都一般,你又何必感念他的好?所有的一切都為了拿回匕首不是?”
“可是,我沒緣由的覺得難受,她的小丫頭叫的不止我一個,她的柔聲細語也不止對我一人,想着想着,我便總覺得,她是在捉弄我,難道,看我這般難受才是她的樂趣?”
“哎呀,嗯,這些大戶人家的心思,我一貫是不大懂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别等到最後你反而舍不得離開這裡了,你可别忘了,閣主許你來尋匕首,可是以十個人頭為代價的,你這日日陪在那人身邊,這指定的十個人頭,你可怎麼弄好?”
“不過是十個人頭,待我取到了匕首,不過如探囊取物,這天下,什麼地方我去不得?”
“是是是,你最厲害,那不然,多喝點兒?多喝點兒忘了就好了,你說是吧?”
“說得對,來,我們不醉不歸!”
“好啊!我給你說,前些天,東玥那邊發生了一件大事……”
葉傾漓再無心聽了,隻呆呆坐在那裡看着那個微犟的落寞身影,原來……
葉傾漓便這麼坐着看着兩人坐在房頂喝酒,喝的酩酊大醉,風眠歌被抱回了自己的房内,那女子又悄然離開,葉傾漓才從樹上跳下來,悠悠然挪回了自己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