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漓這些天忙于安營紮寨,又在巡防和護城方面頗費心思,故而在上報的時候沒來得及提莫南丞,蕭覽也沒接到關于莫南丞的消息,估計接到了也不會因他一人而停下談判的步伐,所以葉傾漓在想起來之後毫無心理負擔的接着操練。
蕭覽與東玥的國主寒徹經過一番談判,最終決定讓寒淩的人撤出荨都十公裡才肯議和,而寒徹此時也是騎虎難下,隻能下了命令,讓寒淩後撤十公裡,才最終得以和大雲和談。
葉傾漓帶着士兵一刻不歇地在荨都外面守了将近一個月才等到他們和談成功,這才帶着自己的人馬回了盛京。
本來帶的十萬人馬死的死,傷的傷,再加上一路的勞累,葉傾漓一行人回京的路真是漫長而緩慢。
林參慢悠悠地騎着馬跟在葉傾漓身邊,啃着剛才從阿婆手裡買的梨子,遞給了葉傾漓一個,“将軍吃一個!”
葉傾漓接過了梨子,啃了一口,吸了一口涼氣,“嗯,好涼啊!”
“嘿嘿,阿婆說了,這可是剛摘下來的,是不是吃起來水特别多?”
葉傾漓瞥了一眼,将近一年的戰事讓林參的面貌黑了一些,左邊側臉還因為交戰多了條疤,每次葉傾漓惋惜的時候小副将都是樂呵呵地笑着答“有疤才是男人的标配好不好?”讓葉傾漓無奈又感傷。
“嗯,多,就你個滑頭,小蔥他們有沒有?”
“放心吧将軍,每人都有的!”
葉傾漓納悶了,“你們去搶商行了?”
林參咋舌,“不是将軍你這什麼想法?”
葉傾漓聳肩,“那你們哪兒來的錢買這麼多?”
林參笑呵呵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将軍哇,就我的财力,還買不了個梨子了?”
葉傾漓想了想他那富可敵國的家,頓時就沒話了。
林參邊吃邊和葉傾漓唠嗑,“話說将軍,那寒淩一來有各個州都的兵力布防圖,二來帶的人馬比我們多,你是怎麼打退他的?”
葉傾漓無奈,啃着梨子,偏頭看他,額前的絨帶飄啊飄,“你不是一直跟着我看我排兵布陣麼?”
“哎呀,我隻是跟着你殺人而已,哪兒懂那麼多?”
葉傾漓拿着梨子敲了敲他的腦殼,“這都不懂還想當将軍?”
林參笑得憨憨的,看的葉傾漓也是沒什麼脾氣。
“你呀,寒淩帶的人多,我們的确不敵,奈何他攻勢太急太猛,手下的人奔波勞累,體力消耗過大,所以好打,再者,靠近東玥的各個州都都是地形崎岖,易守難攻,他們也就是占了布防圖的便宜,不然哪有那麼容易打到亳州?”
林參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大大的眼睛裡面帶着迷惑,似是在仔細消化葉傾漓的一番話。
葉傾漓看了他一眼,啃完最後一口,将核扔進林參懷裡,騎着馬慢慢加快速度,好笑道:“好好悟,等悟出來了,我家小副将就能坐你家将軍的位子了!”
林參吃着梨子,悠悠思索着。
帶着人馬用了頗多時日回京,葉傾漓将兵馬安頓好了才回的府,大抵是蕭覽慣知她的脾性,索性讓她休息一天,第二日再上朝闡述,葉傾漓也不拒絕,大大方方地應下了。
将林參他們一一送了回去,葉傾漓這才回了府,葉宇去了兵部處理事情還沒回來,莫漓已經做好了飯菜等着,葉傾漓這才注意到已然夕陽西下,不禁帶着喜悅和莫漓一起用着餐,順帶去看了眼祖父祖母,兩人還是那副癡癡傻傻的狀态,葉傾漓蹙了蹙眉,又無計可施,将兩人哄睡了這才回了自己的雪滄閣。
到了雪滄閣門口的時候,葉傾漓擡頭看了看那張匾額,不禁微微勾唇,這張匾額,是當初小丫頭陪着她練字的時候兩人一起寫的,她提頭,小丫頭結的尾,可惜小丫頭字寫的不好,歪歪扭扭的,導緻滄的半邊和最後的閣字與前面的嚴重不符,看着看着,葉傾漓不禁想起了那個紮着兩個小啾啾,在自己面前使勁兒搗亂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