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漓帶着風眠歌出去置辦用品的時候走散了,風眠歌說自己要去再補充一下藥材,葉傾漓本來打算跟着她一起去,奈何小姑娘怕她覺得無趣,便讓她去先逛着置辦,葉傾漓弄到一半,打算去接人,結果過去以後人已經不見了……
葉傾漓把東西都塞到馬車上,讓手下的人看好之後就去找人了。
路過一處攤位,攤主正将自己的東西拿出來,葉傾漓定睛一看,是一些很漂亮的小玩意兒,葉傾漓直直盯着那對泛着柔光的晶瑩剔透如湖泊一般的耳墜,泛着光的同時裡面像是真的水一般晃悠着,生動無比。
葉傾漓眯了眯眼,感覺這個攤主不同尋常,不禁開口問道:“店家,這對耳墜怎麼賣?”
那人被葉傾漓一叫擡起了頭,一身看似随意卻處處透着高雅的外衣配上那人狡黠靈動的神色,倒真是透着一股子獨特的韻味。
那位店家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略顯厚實的唇角半勾着,一臉的神秘,“小姑娘,我的這些東西,隻賣有緣人!”
葉傾漓略微無奈,拿着那對耳墜觀賞着問道:“如何算有緣人呢?”
那人挑了挑粗厚的眉毛,一股濃濃的外域味兒,“接受我的試煉,過了就給你!”
葉傾漓摩挲着那對耳墜,笑着眯眸,“好!”
“聽好了,若是你被圍困在一處城内,糧草不足,城門外四個方位都有不同攻打的軍隊,你的兵力隻有他們兩兩相加的五成,但四個軍隊是水火不容的關系,如何解困?”
葉傾漓想了想,“被困多久?”
“足月有餘!”
葉傾漓:“是何時令?”
“夏日中旬!”
葉傾漓:“城所處高低?”
“高!”
葉傾漓一隻手仍然摩擦着那對耳墜,另一隻手摩挲着下巴,對着那人勾唇一笑,“那四個軍隊是否互不知底細?”
那人抱着胸盯着故作高深的葉傾漓輕蔑一笑,“那是自然!”
葉傾漓笑笑,開始分析,“四個軍隊既互不知底細,那我讓我的手下混進去探些情報總不是問題吧?再将情報添油加醋地互相挑撥一下,他們看誰都覺得要獨吞這塊肉,自然是會提高警惕,二來,夏日中旬是起熱風的時候,如你所言,我所在的城池位于高處,自然有高處優勢,若是趁夜将白磷射入糧草之中,等到午時,或許不用到午時他們的糧草都會燒毀,看箭的方向自然明白是誰搗的鬼,再加上之前的流言,你覺得,他們會互相打起來麼?”
那人似乎覺得有點意思,對着葉傾漓道:“然後呢?你作壁上觀?若是他們醒過神兒來,自然會擯棄前嫌,調轉陣腳!”
葉傾漓似有所感點了點頭,“說得對,我自然是不能在旁看戲的,隻是,他們好不容易打的兩敗俱傷,我的兵士即使氣力不足,仍然可以從背後捅一劍的嘛!你既說我的兵力是他們兩兩相加的五成,那就說明他們的軍隊實力相差無幾,這種情況下,若是開戰,雙方自然是雙雙損傷,此時出手,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在得到糧草的同時将人趕走?”
那人輕笑一聲,“若是他們不信流言對箭也有所懷疑呢?”
葉傾漓悶笑着,低聲悠悠道:“人心是不可控的,但是三人成虎,多數人對于流言的分辨能力還是被抓着走的,清醒的少之又少,怕是就算有堅持的,估計還要被懷疑是對面派過來的探子,此計,成的幾率至少九成,至于那剩下的一成,隻需要演場戲便可萬無一失咯!”
看着那人投來的疑問,葉傾漓淡笑,“既然他們對城池虎視眈眈,那各自對我談條件收下它應該不成問題吧?合作他們是不可能合作的,畢竟,這麼小的一塊肉,分成三份,就不能看了,所以,他們不僅會信,還會深信不疑!”
那人拍了拍手,對葉傾漓道:“既如此,耳墜就給你了,還看上什麼,拿就是了!”
葉傾漓輕哼一聲,“看這些飾品的透亮程度,想必無法輕易得到,你就這樣直接送我了?”
那人扯着嗓子,笑得粗壯豪邁,“無妨,在下曲初歇,一曲長歌之曲,驟雨初歇之初歇,交個朋友!以後來往也是個方便,對于像姑娘這般有能耐的,在下不大想放過這個機會!”
葉傾漓随手拿了兩串紅瑪瑙墜子,輕道一聲謝了轉身就走,被叫住才想起來,揚聲一笑,“葉傾漓,至于你能不能寫對,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曲初歇看着葉傾漓轉身揚長而去的背影,在心裡将她與那個大雲将軍對上了号,微微勾唇一笑,坐在隐蔽處後仰着閉上了眼睛。
而風眠歌這邊,也是碰到了一個沒想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