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變戲法般從袖裡掏出一隻白玉簪子,上頭刻着一隻小兔,眼睛部分還鑲嵌着鴿血紅寶石,看起來憨态可掬又栩栩如生,可愛極了。
“咯,你不是這個月生辰,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物,可喜歡?”
“喜歡!雲姐姐你可真好。”
花钿迫不及待的将白玉簪子戴上頭,擡着下巴,炫耀道:“好看不。”
“好看,簡直就是月宮仙子下凡。”雲謠由衷誇獎道。
花钿嬌羞一笑,“雲姐姐才是月宮仙子,我是雲姐姐抱着的小兔。”
昭昭聞言“哎呀”一聲,嘟着嘴巴争寵,“那我也要做姐姐懷裡的小兔。”
另一相貌清冷的青衫女子,點了點昭昭的額頭笑道:“你可曾見過一個仙子懷裡抱兩隻兔子的?雲姐姐可要累死了。”
“不管不管,我就要嘛。”昭昭搖着雲謠的胳膊,嘟着嘴巴撒嬌。
後院女子叽叽喳喳充滿了歡快的氣氛,任誰看到都不會認為這群女子不是姊妹而是同為服侍甯王的侍妾。
給昭昭、花钿、青青她們分發号月例錢後,雲謠立即前往另一處别院,繼續發放月錢,那裡住的也是謝瑾的侍妾。
不得不說為了對外坐實他風流的名聲,謝瑾可真是煞費苦心。侍妾多的兩個别院都塞不下,有些是皇帝賜的,有些則是下頭巴結送的,來自王朝各地,遠至西域。
但他又是本言情小說的男主,若各個都寵幸,那麼女主也太委屈了。因此這些貌美如花的侍妾除了雲謠外,各個都與他有名無實,雲謠這唯一有實的最後還死了。
想到這兒,她揉了揉發酸的腰,在心裡歎道:真是羨慕,為嘛她不是這有名無實的侍妾中的一員?她被怼的腰快斷了!
第二個院子裡的侍妾有十來名,也早早的排隊侯在院子裡等待。比起上個院子裡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的時代姐妹團,這一個院子裡的姑娘看雲謠的眼神就複雜了多,有謹慎、有算計、還有嫉妒。
——嫉妒她能夠給有福分謝瑾侍寝。
雲謠不會讀心術,若是知曉他們心中想法,一定會說:“來來來,這福分給你,你要不要!”
做完這些工作,才過了半個時辰,眼看時間還早,雲謠打算回屋再好好仔細清洗一番,身上還黏膩着,叫她很不舒服。
葉嬷嬷迎面向她走來,“雲姑娘,王爺在外頭等着你。”
王府外,形容華麗的馬車已經就位,見她出來,大紅馬兒打着響鼻,不耐的跺了下蹄子。
這馬兒跟着謝瑾多年最通人性,慣會察言觀色,知道她在謝瑾這兒不過是個玩意,對她從來沒有好氣,跺腳都算輕的,下雨天還會故意踩進泥潭,給她濺一身污漬。
對此她早就見怪不怪,順着馬車邊靠着的梯子爬了上去,輕車熟路的尋了個矮處正要坐下,高處那人将她一拽,迎面撞到謝瑾硬邦邦的胸膛,疼的龇牙咧嘴,眼淚花花。
染了蔻丹的十指抵着謝瑾的冷白的脖頸,聲音如夜莺般清麗婉轉,“王爺……”
謝瑾嗤道:“谄媚嬌柔,半點風骨沒有。”
“妾是王爺的人,自然是谄媚王爺,要什麼風骨。”
謝瑾顯然被她這番話取悅到了,拍了拍她的臉,誇獎寵物般,“說的好,下階坐去吧”随後放開了她,慵懶的倚靠着車壁。
“妾身,謝王爺。”
車馬兒晃晃悠悠的前行着,不知要往何處,不一會兒馬車停下了,外頭傳來了飒爽的女兒聲音,“瑾哥哥,你怎來的如此遲,莫不是還在怪我殿上選了禹哥哥一組圍獵,而未選你……”
馬車簾子從外被掀開,坐在階下的雲謠正好與來人打了個照面——
鵝蛋臉上,眼睛不大不小,眉如遠山,頭發梳成高高的馬尾,與她這嬌柔豔麗的長相對比鮮明。
此人正是謝瑾愛而不得的心上人——西甯郡主顔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