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苟認真道:“傅宴華,你應該好好休息,手都快抖成電視上的老爺爺了,這樣吃飯都夾不了菜,很慘的。”
“不過我現在在這陪你,你可以放心在這好好休息一下了。”
如果蕭苟不是遲鈍的夠可以,那就是神經過于大條了,但不管怎麼樣,蕭苟這種不試圖刨根問底的态度讓傅宴華很舒服,沒問為什麼大半夜一定要在這裡坐着換個地方不行嗎,也沒問為什麼不舒服。
剩下的時間裡,誰都沒有再開口,一個閉着眼睛休息另一個坐在邊上晃着腳玩,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和諧。
等到身體完全恢複正常,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蕭苟從一開始的神采奕奕到後面的小雞啄米,最後直接靠着路邊長椅睡着了。
平時不知分寸地喜歡貼過來,睡着了倒老實。傅宴華好笑道,想到什麼推人的手堪堪停留在半空,過了會兒,蕭苟自己幽幽轉醒。
傅宴華把手收回,故作無事發生:“醒了?那走吧。我送你。”
蕭苟好脾氣地哦了一聲,亦步亦趨跟在傅宴華身後。
“傅宴華……”
“嗯。”
“累了還是要休息哦。”
蕭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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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個乖乖诶,吓死個人了,傅先生你還好嗎?”
意識清醒,再次睜眼時保安擔憂地站在自己面前,手裡捧着杯水,看到傅宴華醒了,趕緊往傅宴華手裡塞。
“快喝點水,快喝點水,怎麼好好的倒地上了呢?”
“吓死人了。多虧了你養的小狗聰明還知道過來叫人。”
保安嘴裡不停重複着吓死人了吓死人了,試圖借此表達自己的恐慌,像個老舊破爛的複讀機,念的人頭大。
奶奶的,誰看了誰不怕,傅宴華死在家裡還好,萬一半夜死在外面地上,公司追究起來記他個不巡夜玩忽職守,先不說自己要不要因為失職賠償,這份工作保不保得住還另說。
傅宴華剛一睜眼,還沒緩和下來,被保安劈頭蓋臉一頓關切,有些心煩地擡手揉了揉山根。
“我沒事,就是低血糖犯了。”
沒去接保安手裡的水杯,傅宴華張望了一圈,聲音嘶啞道:“我的狗呢?”
狗?
什麼狗?
保安跟着傅宴華的視線轉了一圈,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光顧緊張傅宴華這個大戶主,戶主的狗倒是忘得一幹二淨,抛之腦後。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狗現在不見了。
看戶主的表情是他死不死在外沒什麼關系,狗丢了是真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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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苟躲在小區的灌木叢裡,努力壓制着身體裡翻湧的熱潮,又來了,這熟悉的感覺,血管開始鼓脹,脈搏一下又一下帶着熱度跳動,有種拉肚子找了半天廁所沒找最後拉了一褲子的暢快感,身上的肌肉開始拉伸,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前面的景色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現在有兩個消息:
一個是壞消息,
另一個是更壞的消息,
壞消息是蕭苟控制不住即将變身,更壞的消息是蕭苟變身後沒穿衣服。
蕭苟借着月光看見自己裸露在外的長腿,欲哭無淚地往裡挪了挪,無助地抱住自己縮成一團,也不知道坐到了什麼,屁.股像是被什麼東西紮到一樣又癢又痛,剛鑽進來的時候還有毛護着感受不大,現在渾身光.溜溜的,怎麼搞怎麼不自在,腳指頭緊張地蜷縮在一起。
應該很快就好了吧,蕭苟無措地往灌木裡又挪了挪,在心裡安慰自己,前幾回都是很快就變回來了,這回說不定也是,再等等馬上就可以回去找傅宴華了,也不知道傅宴華好點沒有。
這邊蕭苟抱着雙腿自我安慰,另一邊傅宴華和保安兩個人舉着手電都快找瘋了。
傅宴華一邊叫着小狗的名字,一邊借着手電的光四處找可疑行迹,才恢複沒多久的身子隐隐發麻,捏着手電的手也開始抖。
傅宴華咬緊牙關,忽視身上強烈的不适感,嘴裡大聲喊着小狗的名字。小區裡人工池很多,還有很多大坡,萬一一不小心掉池子裡了或者從坡上滾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傅宴華越想越心驚,連帶着聲音都多了幾分顫抖,焦急的呼喚被風聲送到該去的地方。
蕭苟躲在灌木叢裡,隐隐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随着距離的拉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不遠處打來手電的光圈。
蕭苟害怕被發現,下意識往裡又縮了縮,随即鼻頭一酸,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腳步聲越拉越近,周圍的可視度越來越高,一道光直直地照過來打在身上,蕭苟身體一僵,随後聽到傅宴華朝後喊了句。
“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