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傅宴華出聲：“有紙嗎？廁所邊上的抽紙用完了。”

像是為了增加可信度，傅宴華還好心地翻了翻一旁的空紙箱，金屬翻蓋被傅宴華翻得嘎嘎作響。

Alpha相信了，從兜裡掏出張餐巾紙彎腰遞給傅宴華，下一秒就被傅宴華扯住領帶猛得往前一撲。

傅宴華還帶着水的手不輕不重地拍打着Alpha的臉頰，啪啪兩聲在Alpha臉上留下兩道沾着水痕的指印。

Alpha對上傅宴華居高臨下冷透了的眼神，雙腿止不住的打顫，明明自己沒有嗅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但卻有種生理上被全面碾壓的錯覺。

Alpha努力克制自己想要逃跑的欲望：“傅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傅宴華：“那個服務員是誰？”

Alpha：“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

傅宴華：“你電話裡說的那個強迫的服務員是誰？”

Alpha預感不好，忙讨饒道：“你聽錯了，哪裡來的服務員啊？我和我朋友口嗨呢。”

意料之外的，傅宴華沒有發怒，而是慢條斯理地松了松脖子上的抑制環，咔哒兩聲，抑制環開了，一股霸道強勢的信息素死死壓住想要逃跑的Alpha。

領帶從傅宴華手裡掉落，Alpha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似的癱倒在地，眼睛翻白雙腿打顫。

傅宴華：“我本來不想到這一步的，但是你不是很聽話。”

Alpha抓住傅宴華的褲腳，痛苦流淚，嘴裡含糊不清：“我聽話，你問我什麼我都說。”

高級Alpha的信息素威壓對于他來說不壓于高壓電，死死壓迫着他最後一根神經，剩餘的理智勉強壓制顱内瘋狂叫嚣聲。

傅宴華：“人在哪？”

Alpha強撐着最後說出一個地址，翻着白眼暈倒在地。

197

幾乎是一刻都等不了，傅宴華朝着Alpha口中的地址狂奔，電梯等不及便直接換爬樓梯。

心髒聲一聲響過一聲，惶惶恐恐，惴惴不安。

直到看到門牌号，傅宴華逐漸緩下腳步，胸腔大幅度起伏平穩着呼吸，擡手狠狠叩擊厚重的木門。

周圍靜悄悄的，隻聽得到傅宴華的心跳聲。

下一秒門開了，包着浴巾的Alpha出現在門後。

傅宴華認識他，遠洋房産的朱總，上回包房裡他就是從朱總手裡把人帶走的。

朱總看到傅宴華眼裡閃過一絲心虛：“傅總這是有什麼事？大半夜擾人清夢可不是個好的行為。”

傅宴華沒心情和朱總迂回，直接挑明了道：“人呢？帶走的那個金頭發的服務員呢？”

眼見朱總不答，傅宴華直接撞開朱總，大步走進房間。

入目的是一張大床，大床上蕭苟手腳都被綁住，嘴巴堵着塊毛巾，眼睫毛哭得濕乎乎的。

傅宴華說不清是惱怒多一點還是心疼多一點，隻感覺五味雜陳，一顆心落到了實處，一把扯開塞在蕭苟嘴巴裡的毛巾，還沒等開口，朱總的聲音悠悠傳來。

“你别誤會，就是個遊戲，小朋友願意我願意，傅總你這出英雄救美是不是管太寬了？”

傅宴華伸手抹掉蕭苟臉上的眼淚，指尖濕潤一片，沉聲道：“你是自願的嗎？蕭苟？”

蕭苟哭到喘不過氣，他也不知道本來說的好好的一晚上的服務員怎麼會變成這樣，哽咽着搖頭。

“是他們強迫你的嗎？”

“是。”

朱總啧啧：“現在看有更好旁的人選就開始裝可憐了？我們可是說好的，你臨場反悔不願意就算了，還倒打一耙不太好吧？”

傅宴華一把把蕭苟從床上拔起來，理好蕭苟有些淩亂的衣服，半抱着蕭苟出了門。

從朱總身邊側身而過時，朱總眼裡閃過一絲輕蔑，他朗聲道：“傅總現在看美人楚楚可憐嬌花一朵，心生疼愛也是正常的，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别太把他們當回事了，到時候傷心的可是自己。”

傅宴華腳步未停，丢下一句：“多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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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蕭苟進了間沒人的空房間。

蕭苟一張臉哭得皺皺巴巴，傅宴華看着隻覺得心煩意亂。

傅宴華忍下煩躁：“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苟：“他說來這邊當服務員陪一晚給3萬，我就來了。”

傅宴華：“他是誰？”

蕭苟抹了把眼淚：“我朋友。”

傅宴華冷笑道：“你朋友還是你老鸨？你是個成年人了，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哪個正經服務員一晚上能拿3萬，還是晚上！”

傅宴華低聲呵斥道：“我是不是應該誇你天真？想過我今天沒敢來會發生什麼嗎？我說給你錢你不樂意，我有沒有和你說換個工作？為什麼不聽我的啊？難不成這才是你想要的？”

“脫光衣服陪人睡覺？或者光着身子給人表演？這才是你希望的？”

“朱剛說的什麼約定，你又答應了什麼？”

“我不聽朱剛的，我聽你的。你說啊，你到底怎麼想的？”

傅宴華等了半天，隻聽到對面的哭泣聲，混雜着含糊不清地那幾句不是的，可到底哪裡不是，也沒說分明。

或許就不該問，畢竟可能在蕭苟心裡自己也隻是個見了幾面就愛多管閑事的大傻逼。

傅宴華覺得好笑，喝了酒的額頭卻又脹痛，重重甩門而去。

十分鐘後，傅宴華手裡拿着消腫用的冰袋和一瓶礦泉水回來，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傅宴華沉默良久，笑了兩聲，随後把冰袋和礦泉水都丢進了垃圾桶裡。

自那天起，傅宴華再也沒有遇到蕭苟。

明明之前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碰面的人，自那天起卻像是消失在世界上，屏蔽了所有有心卻故作無意的探尋。

199

思緒回籠，傅宴華揉了揉眉心，一股前所未有的煩躁和疲憊席上心頭。

懷裡的小狗突然開始抽搐，還沒等傅宴華反應過來便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門口，路上撞飛了無數桌椅。

一旁一直守着周尋的黑貓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喵的一聲過後追着那道金色的身影也跟着沖出了酒吧。

傅宴華：……

喝得醉暈暈的周尋：“傅宴華，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我的狗和你的咪咪飛出去了。”

傅宴華回過神緊跟着沖出了酒吧。

周尋愣了幾秒，大喊一句：“我的狗！不對！我的咪咪！”搖搖晃晃扶着桌子起身，一頭磕在桌沿上，徹底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