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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傅宴華腺體情況基本穩定下來已逼近年關,在周尋的強烈要求下,手術還是挪到了年後。
周尋坐在傅宴華家沙發的地闆上,懶洋洋地打折哈欠道:“反正早晚都要做,你幹脆晚點,起碼先把年過好了。”
喝了口可樂,刺激的氣體激得舌面上密密麻麻的酥癢感,傅宴華皺了皺眉,擰着眉又來了一口。
周尋看得直樂,起身給傅宴華重新倒了一杯溫開水,道:“你行不行啊,可樂都不會喝,不喝就算了還買不是亂花錢嗎?”
“這不比你的十全大雜燴好喝,你那個東西是真的沒有辦法入嘴。”
溫熱的水進入口腔,比可樂的感官好上不少,傅宴華眉心舒展了幾分,好半天才回周尋:“蕭苟喝的。”
“蕭苟喝的?”周尋搖頭,“你現在真的是……沒話說。”
說到這裡,周尋才想起來進來那麼久了都沒看到蕭苟,好奇地直起身子四處張望:“蕭苟人呢?還睡着呢,大中午的。”
“回家了。”
“回家了?”
“都快過年了,不得回家。”
周尋舔了舔牙齒,笑得自在:“知道過年要回家,就是好奇怎麼沒把你帶回去,醜媳婦不讓你見公婆是吧。”
傅宴華:……
其實嚴格來說,傅宴華是“求”過蕭苟的。
早在蕭苟說他要陪楊雙雙過年的時候,傅宴華就已經幫蕭苟把出差的行李箱準備好了,順帶也準備了自己的。
直到把蕭苟送出門了,蕭苟推這個行李箱高高興興的,一走一蹦跶一蹦跶一走,直到機場也沒打算開口把傅宴華帶上的樣子。
傅宴華裝了一路最後還是繃不住了,一把拉着蕭苟的手腕,意有所指道:“去馬爾代夫玩防曬霜帶了嗎?”
“帶了嗎?我不知道诶,行李箱好像是你給我收拾的。你給我帶了嗎?”
傅宴華默了默:“帶了。”
蕭苟點點頭,陽光開朗道:“好的,既然你給帶了那就好。”
傅宴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你會不會覺得兩個人一起玩有一點點孤單,你需要人陪你一起去嗎?”
如果換做旁人,不說大徹大悟也該心如明鏡,然後發出禮貌詢問,你是否有意向和我一起出去遊玩,再然後傅宴華就可以美美答應,皆大歡喜。
可惜蕭苟在某些是時候,反應遲鈍得像是腦子被僵屍吃到了一半,剩下的零件不足以識别傅宴華的潛台詞。
正如現在,蕭苟歪着腦袋好像在思考着什麼,随即給出答案:“沒事的,我和雙雙兩個人就好了以前都是這樣。”
傅宴華:……
傅宴華:“如果我想去你會帶我一起去嗎?”
蕭苟扭頭正色,說:“啊?你想和我一起嗚啊,我打電話和雙雙索一下。”
蕭苟嘴裡還咬着傅宴華給他整得包子,說話有點口齒不清,一邊說一邊要從兜裡掏手機,做勢要給楊雙雙打電話。
話到說到這裡了,傅宴華到底也沒好意思繼續提,隻是幫蕭苟把衣領整理了一下,叮囑蕭苟不能再買點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也不準在沙灘上光着屁股亂跑,更不能看到誰好看就追着加微信,有點狗德。
蕭苟覺得傅宴華對自己多多少少有點誤會,他什麼時候光着屁股到處亂跑過了,他現在已經算有半個高中文憑了,這種都是沒讀過書的小狗會做的,加微信這個事就隻能再議再議,他會盡力,但是實在忍不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雖然他讀過書但是面對誘惑,定力也不是那麼強,實在忍不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好吧,我盡力,我盡力嗷。”蕭苟蹭了蹭傅宴華的手,看不出來有多不情願,應該是真心的。
傅宴華一掌蓋在蕭苟的頭上,退了又退:“加微信可以,不準帶到家裡來,也不準和他們親親鬧鬧的。”
“最後一路順風。”
傅宴華沒有多做解釋,把蕭苟送上飛機後,默默拖着自己的行李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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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舔。”
傅宴華喝了口水,淡定做出了結論。
周尋可樂喝到一半差點嗆死,嘴裡的薯片咬得嘎吱作響:“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鐵樹不開花則已一開花驚人。”
沒有人比周尋更知道,蕭苟對傅宴華的意義是什麼,他從傅宴華二十歲出頭一直陪在身邊,在今年剛好是第九個年頭,之前的傅宴華是什麼德行他比誰都清楚。
二十歲剛出頭的傅宴華,孤僻,潮濕,抗拒任何人的靠近,偏偏又硬不下心來,自己跟在屁股後面跟了段時間就不情不願接納他直到現在,整個人就那麼不上不下的吊着,有的時候周尋都懷疑是不是就這樣了;快三十歲的傅宴華,會笑會鬧,會罵人,會談戀愛,會喝可樂,還會護膚,從他進門起臉上就敷着個死面膜,頭上還是粉紅蝴蝶結,把那頭長發夾到腦後,可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