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兄長大人救了他。
“聽說你今天休沐結果沒見到人,想着來這裡看一下,還真在這兒。”
“走吧,太陽王陛下召集精銳開拔伊紮裡斯,我們去見識見識,那可全都是參加過古龍戰争的前輩。”
戴安娜攔下招呼她的人,當場問道:“伊紮裡斯出了什麼事?陣仗這麼大。”
“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可能是老魔女出事了,唉,誰能想到呢,那可是三王!”
“我們隻要聽從陛下的命令就好。這隊守衛裡不是也有一位老前輩,他就接到命令,但一個字也沒說,把自己的一把長戟、一把關刀還有兩把巨劍都帶上了。獅子騎士翁斯坦、鷹騎士戈夫随葛溫王陛下出征,狼騎士亞爾特留斯留鎮亞諾爾隆德。”
戴安娜不禁走上前一步:“陛下親征?”
“是。”停頓一下:“恐怕事态嚴重。”
戴安娜摸了下牆:“好。我們現在就走。”
聽着靴甲踩在地上的聲音漸行漸遠,又有一名新的銀騎士立定在門外,葛溫德林恢複那一小片空間。
他轉身回去清點自己的物品。
東西不多。
一些法術卷軸,一些黃金飾品,還有布魯斯留在這邊的書,布魯斯不在的時候他就沒翻過。
蓓爾嘉送給他的短杖從迷霧時代保存至今,不僅僅是一種法術的增幅器,材質本身的靈能就非常适合同樣是迷霧時代的不朽古龍的月光,能夠相互溫養,如果是其他屬性的力量反而會磨損這根黑枝短杖。他拿起曾經與布魯斯一起繪圖玩樂的畫筆,将短杖塗成金色,底層的黑色不滿地滲透表層,呈現出暗金的效果。
葛溫艾薇雅送他的聖鈴被他系在腰上。他還不會任何奇迹,這枚本應用來施展奇迹的媒介到他手裡發揮不出威力。如果有一天葛溫德林擁有自己的信徒,将自己的月光改制成奇迹,憑借着信徒對自己神明的信仰帶來的通感,或許有更多的人可以使用類似月光的力量。
這一天,想必遙遠到不會到來。
其實還應有一樣,或者說一系列東西。
葛溫德林打開立在牆邊的武器匣子,點染在匣裡邊角的金塵,散到空氣中徹底抓不見。
兄長大人送給他的,從小到大五把金弓在某一刻化作了泡沫。
是在父親大人下令世間再無此人的時候吧。
言出法随。畢竟這是亞諾爾隆德,光明王魂的所在。
為了未來,他需要一把新的弓箭。
。。。。。。
“讓讓!讓讓!他在哪兒!誰知道!”
“側門!小韋恩在側門!”
一大群記者堵在正門,像是困在河灘的魚群撲騰着想往外擠,但各自的方向不同使得他們擁擠成了一灘灘魚肉,衣服扣子、眼鏡、外套被踩在腳底下發出無人問津的撕裂聲,一眼望過去,不像是人群,高高舉起的各種相機代替了本是臉的高度,成了人的代言者。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韋恩小先生!”
“你對今天的判決有什麼想法?”
“韋恩集團董事會有什麼發言?”
法院的安保人員放棄沒用的拉線,用身體擋住往前撲的人群。阿爾弗雷德擋在鏡頭一側護着布魯斯向外走去,天還很冷,布魯斯兩手在肋側拽住黑呢大衣的衣襟在身上拉緊,低頭坐進阿爾弗雷德為他打開的車門。
“少爺,我們現在去哪?”
“副駕駛上是什麼?”布魯斯問。
“鮮花。”
“去墓地吧,阿福。我想和他們說說話。”
韋恩莊園在哥譚主島外一個護衛島上,算是哥譚市的郊區,從哥譚島回韋恩大宅和去家族墓地的路線一樣,韋恩家族的墓地就在莊園北面幾公裡處。
布魯斯站在兩座并列的墓碑前,阿福放下兩束白花。
“您需要一些單獨的時間嗎?”
布魯斯搖頭:“單獨的時間總是不夠的。”
“你知道我和那個罪犯都談些什麼嗎?”
“您一直是個有自己主意的孩子,但我确實很想知道。”
“我問他,如果旁人想阻止他犯下惡行,你覺得這個人該怎麼做。”
布魯斯咳嗽兩聲,嘴邊是蒸騰的白汽:“我認為,應該在他犯案之前,先讓他變成被害人。”
很難确定,布魯斯的這個“我”是來自罪犯的回答,還是他自己對自己的回答。
阿爾弗雷德放下的花在寒風中鮮活着:“但新的罪犯就此出現。”
“兇手消失,足夠了。”
“遣散韋恩宅的所有傭人,阿福,隻有我們兩個人生活不需要那麼多人,宅子裡不用的房間也都鎖上。請你教我你會的那些。”
“光是我會的不足以支撐你的生活。你還是要正常上學、交往,正常去另一個世界見朋友。”
布魯斯點頭:“我需要跳級。”
“葛溫德林…他的哥哥姐姐,還有他媽媽有送他出去的辦法,我要看看有什麼是這個世界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