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向葛溫德林側頭,葛溫德林看着埃利奧特:“葛溫德林。”
埃利奧特直接把伸出的那隻手轉給了葛溫德林。
葛溫德林接上稍後的話:“布魯斯韋恩的朋友。”
“是嗎。”埃利奧特喃喃,又變得有些激動:“當然當然。”那隻手再次變位,請向屋内:“快請進吧,宴會已經開始。”
他隻字未提并沒有邀請布魯斯以外的人。
由于是主人家領路,賓客們沒人去打擾,但方才幾秒的暗流湧動已然全被這群人精看在了眼裡。他們提着酒杯擋住嘴角,和身邊人讨論着美人和哥譚最有權勢的家族的年輕掌權人們。
但沒人覺得那位美人是韋恩的男伴,他們被葛溫德林的容貌震驚過後,眼裡充滿了和注視布魯斯時一樣的追捧。
甚至藏着不自覺的謙卑。
話說。
哥譚的這兩位年輕老爺可真像啊。
一樣的腰纏萬貫,一樣的風流荒唐。
一樣的,都是在父母死亡後接手了這一切。
你說是嗎。
哥譚真美。
進門之後,埃利奧特拉着布魯斯要走,去在那燈紅酒綠的禮服間寒暄。但他走出每一段都會回頭看葛溫德林,腦袋回轉時也沒向身側的布魯斯遮掩自己眼睛裡的癡迷,終于在布魯斯準備問話時,他忍不住了大步走回。
葛溫德林躲開對方托向自己下垂右手的手,布魯斯看到埃利奧特彎腰的動作上前壓住他的肩膀,把人掐離葛溫德林旁邊。
“好吧,我隻是想說,必須對你說。”埃利奧特的聲音很小,隻有他們三個能聽見:“看見了才知道,親眼看見的您更美。”
“你真是開個派對高興瘋了。”布魯斯親切道:“我帶你去洗洗腦子。”
埃利奧特整理好自己被拽皺了的衣肩,正常道:“做什麼呢布魯斯,走吧,客人還在等着我們呢。”
他又像是突然忘記了葛溫德林的存在,但在走到拐角後回頭深深望了一眼,葛溫德林的魔力感知觸碰到他的視線。
那一眼他甚覺熟悉。
随便拉過一個椅子坐下,他很快想起了那感覺像誰。
沙力萬,他的暗月主教。
還不是那個一意孤行離開繪畫世界,最終找到伊魯席爾的流浪魔法師。
而是後來那個一力堅持擴張地下監牢的大主教。
“特洛伊女士!”埃利奧特終于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瞧瞧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哦。埃利奧特先生。”光鮮亮麗的女士沖布魯斯點頭:“韋恩先生也在。”
“也?”埃利奧特笑着問:“我該才是那個也,瞧瞧你現在美麗的樣子,布魯斯被爆出極限運動受傷,也不知道是誰一臉憔悴,在各大媒體上喊話一定要去探望。”
“探望的心情傳遞到了就好。”女士向他們禮貌一笑:“畢竟哥譚市少不了我們的大招牌。”
“那邊的小蛋糕不錯。失陪了兩位。”
她意氣風發地離開。
埃利奧特笑容不變,直到他領着布魯斯轉過一圈,在場的女女女男都是副我很關心韋恩。什麼?你問怎樣的關心?當然是和普羅大衆一樣的關心。這樣的态度。
助理小姐深藏功與名。
“布魯斯,有沒有感覺大家對你的熱情減弱了。”埃利奧特拜訪人拜訪得臉有點僵。
“有嗎?”布魯斯不太在意:“也許本來就不該有多大熱情。”
就在這時。
“哦,韋恩先生。”賽琳娜凱爾穿着一身羽毛黑裙,捷步快行。
“打擾兩位了嗎。”她像是此刻才注意到布魯斯韋恩身邊還有個活人,合上的小扇遮住嘴角。
“怎麼會呢,女士的到訪永遠不算打擾。”
“韋恩先生還是這麼讨人喜歡。”
兩人寒暄幾句,埃利奧特打趣着要給兩人留足空間,打算退場。
“還有事要勞駕你呢,埃利奧特先生,可别忙着走。”
賽琳娜繼續說道:“聽說韋恩先生外傷剛好,我給他準備了一份禮物,是一座親手雕刻的石膏半身像,打算在這次宴會上借貴宅一用送給他呢。”
“隻可惜材質特殊,體積又大,沒能通過你們相當敬業的保安人員的審查。能麻煩你這主人家随我走一趟嗎,把這精心準備的禮物撈出來。”
埃利奧特揶揄道:“當然,女士。看來我能比這位收禮人更早看到禮物的真身。”
“布魯斯,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就把雕像拉到外廳去。”埃利奧特仰頭用下巴點了點外面,葛溫德林沒跟他們進内廳:“這裡的燈光太暖,不适合欣賞藝術。”
布魯斯笑着說:“我還能說什麼呢,感謝兩位了。”
他笑着目送兩人離去,一瞬間臉色嚴肅,幾步躲開上前攀談的人。撬開側間的房門,從三樓窗戶翻了出去。
“阿福,到蝙蝠洞了嗎。”落地一刻,他問道。
“三分鐘内。”瑪莎拉蒂跑車内,老管家已經看到了韋恩莊園的輪廓。
“加快速度。”布魯斯的聲音低沉,命令簡練:“你一個人在外面,提防四周。”
“當然。”老管家問:“您想好從哪開始調查了嗎。”
“還需要一個信息。”
他伸出手,讓無名指上的暗月戒指沉浸在月光之中。
“葛溫德林。”他呼喚着:“這座莊園有空間超出我們的調查嗎。”
暗月之神自踏入此處,空間的能量便從他的腳下震蕩開來,他拔出花瓶裡的一朵裝飾玫瑰,在水晶燈的琉璃光照下觀察它斷裂的根莖:“無。”
“我知道了。”布魯斯看向遠處:“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