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是一棟其貌不揚的建築。但隻要細心觀察一會，就能發現其安保之嚴密。

持槍的手下們三兩一組，時不時接班換班對暗号。安排這一切的人不遺餘力地想要不留死角。

同時，裡面的隔音好得很，幾乎聽不見什麼聲響。

三個小巫師在街角的便利店裡一邊假裝購物一邊觀察。

最終，他們在便利店老闆越來越不善的目光中買了條口香糖結賬，接着踩點完畢，離開了便利店。

避開了周圍的監控。三個人開始交談起來。

瑞利詢問同伴的意見：“怎麼樣？”

奧托思索片刻，回答：“我感覺也是這裡。不過我的感知能力其實一般般。”

伊萬：“死馬當活馬醫吧。就算不是，至少應該也能找到點線索——那現在的問題就變成了要怎麼混進去。”

奧托想了想，問：“去問問他們招不招保安？”

伊萬：“……”

瑞利：“……”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奧托覺得沒有人懂他的幽默，露出十分傷心的表情，“我再也不玩抽象了。首先沒有人懂我，其次你們真的會以為我愛打工——我的意思是想用混淆咒混進去。”

這聽上去倒是個好主意，也是他們的一貫路徑了。不過瑞利本能感到有點不太行。

混淆咒太過好用（雖然有點難用好），以至于他們已經形成了一種路徑依賴。在這段時間裡面他們每個人都用了不下十次混淆咒。

但是作為一個在owls考試當中的魔咒學拿了個O的拉文克勞，瑞利清晰地記得混淆咒的作用範圍是單個人。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要對一群人使用混淆咒，隻能逐個擊破，挨個使用混淆咒。

前段時間奧托和伊萬之所以能夠成功找到工作，是因為他們隻對那裡能說的上話的人用了混淆咒。而現在這裡的安保則遠不止一個人，所以這個方法壓根行不通。

瑞利組織了一下語言，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講出來。

結果還沒組織好，伊萬先開口說話了。

……說的還是她剛剛想好的詞。

瑞利：“……”

啧。

被否決了提議後，奧托倒是撓了撓頭：“那咋辦？我們怎麼混進去？這魔法石不搞到手不行啊——我感覺再拖下去他們就要研發成功了。”

這倒是。

哥譚人傑地靈不是吹的。即使這裡的人不懂魔法，但反派要麼靠變異要麼靠學曆，除個别外全是高智商人才。

依瑞利看，要他們破解魔法石永生的秘密或許為時過早，但要利用這種能源制造武器倒是能算得上是他們的老本行。他們簡直熟得不能再熟了。

但世界意識發布的任務裡有一個很重要的點是“不能讓魔法石影響到這個世界”——瑞利擔心再拖下去黑面具就要拿這些武器一統哥譚了。

奧托又撓了撓腦袋，補充：“而且我們還不知道怎麼銷毀魔法石。”

這又是一個問題。

伊萬歎了口氣，感到頭疼。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說，“先把魔法石搞過來、别讓他們再研發了再說。銷毀的手段等拿到手再讨論吧。”

瑞利同意這一點：“大不了厲火燒。”

奧托：“厲火，一款巫師的實用垃圾桶——”

瑞利：“不過得把反咒準備好，不然自己也變成燃料就不好了。”

接着話題又繞回到怎麼混進去這一點上。

瑞利靈機一動。

“混淆咒不行……那我們幹脆幻影移形進去？”她的眼珠靈活地轉了轉，“雖然你們倆的幻影移形一個比一個菜，但好在我擅長這個。你們倆抓着我的手就能随從顯形進去了——萬尼亞，奧托，你們意下如何？”

伊萬冷冰冰地說：“你沒必要提醒我我的幻影移形不好這一點。”

瑞利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眨眨眼睛，目光落到其他地方去。

奧托更關心另一個問題：“你不怕穿模嗎？”

衆所周知，幻影移形是個高深的魔法。雖然在移動上十分方便，但在使用上卻也有着不少的限制。

長距離的幻影移形的危險性就不提了，書本上的不少關于長距離幻影移形的失敗例子不勝枚舉。

而除此之外，使用這個咒語時還需要巫師對目的地有很好的了解，他們需要在腦海中把它清晰地想象出來。這也是某些小冊子上會把幻影移形的使用條件寫成“幻影移形的目的地需要是本人曾經去過至少一次的地方”的原因之一。

——換句話說，如果對目的地不夠了解的話，确實有可能會出現奧托口中所說的“穿模”現象。

——而他們剛好沒有裡面的地形圖。

穿模，還是換個方法？

瑞利選擇幻身咒疊用幻影移形。

問：潛入黑面具的地盤盜走魔法石需要分為幾步？

答：第一步，潛入。

在這一步中，三位來自異世界的巫師小偷互相使用了一次幻身咒，保證沒有人會第一眼看見他們。随後幻影移形來到了視野範圍内的空地，避免了穿模的風險。再接着，他們便成功闖入了黑面具的地盤内部。

“現在進行第二步，”一陣輕微的爆破音效後，一團空氣發出瑞利的聲音。她壓低聲音：“找到魔法石，然後把它帶走。”

到了這一步，就是分頭行動的時候了。

伊萬解除了身上的幻身咒：“我去吸引守衛注意力。”

瑞利維持着幻身咒，嚴肅地說：“我給你打掩護，防止你跑不掉。危急時刻我會帶着你随從顯形——安全要緊。”

奧托打了個響指：“而我，我去制造點騷亂——比如說蝙蝠家的人入侵之類的——看看他們都往哪裡跑，以此确定魔法石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