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多少有些困乏,為了照顧袁千野腳傷,幾人準備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一會兒。
但剛躺下沒多久,溫寅就大喊着從房間跑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夏栩連忙跑出來。
随後樓下的兩人也上來了,一樓的袁千野也一瘸一拐了上樓。
“有蟲啊啊啊!”溫寅跑過來挽起夏栩的手臂。
夏栩在學校的時候就發現溫寅很怕蟲,在一次課間袁千野和溫寅說她背後有蟲,她整個人像是被點穴,面色蒼茫。
袁千野幫忙抓下來後,她緩了很久。
……
許霧白進去後三兩下就處理了蟲子,出來說了句:“好了。”
“我還是不敢進去。”溫寅看着面露難色。
夏栩剛想問她要不晚上和自己擠擠。
許霧白已經開口:“我和你換吧。”
接着他又看向夏栩:“都是單人床,兩個人會有點擠。”
夏栩稍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許半仙啊,連她想說什麼都知道。
雖然不知道許霧白原來的房間裡會不會出現蟲子,但總比出現過蟲子的能接受一些,于是溫寅“連夜”打包行李搬到了二樓。
夏栩就這麼和許霧白當上了“鄰居”。
這麼一鬧大家也精神了,袁千野就提議要不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你們玩。”夏栩拒絕。
“小夏夏,你該不會是輸不起吧。”袁千野問。
“嗯。”激将法對夏栩毫無作用。
于是夏栩就在邊上磕着瓜子看他們玩,袁千野運氣很差,上來第一把就輸。
江絮:“選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袁千野思索了一會,“真心話吧。”
溫寅随機從卡牌中抽出一張,念了出來:“請說出你最糗的一個時刻。”
袁千野又沉思了一會,不太情願地說道:“初中和同學打架打輸了,還進了醫務室。”
夏栩放下手中的瓜子盆,小聲驚呼:“你被揍進了醫務室啊?”
袁千野反應變得很大,怒道:“隻是擦破點皮而已!”
江絮補刀:“我怎麼記得你好像還哭了?”
袁千野急了:“你别造謠行不行!”
……
第二把輸的是江絮,他也選的真心話。
許霧白抽出卡牌,“請說出一個難忘的瞬間。”
夏栩發現他們玩的真心話大冒險不像市面上那種,會有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目前看來他們玩的版本還算正常。
難忘的瞬間麼?
她也順着問題想了想,但總感覺不太好回答,。
人生美好的瞬間太多,選不出最好的一個。
不過她有點好奇江絮的答案。
“陽光下的街道。”江絮垂着雙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那是一個反複出現在他夢裡的夏日。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中考結束的第二天。
他和母親吵了一架,賭氣出了門。
那天的天氣很好,可他的心情卻和天氣截然相反。
當他等在紅綠燈前的斑馬線上時,兩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闖進了他的視線。
男生低頭玩着手機,連快撞到杆子都不知道。
當時的他是怎麼說的來着。
好像是嗤笑一聲,說真蠢。
但下一秒,女生的手擋住了男生撞向杆子的額頭。
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他們身上,兩人看着像是充滿了生命力,和他這塊曬不到太陽的區域形成了鮮明對比。
站在斑馬線另一邊的他,依稀能聽到女生叮囑對方,要看路,注意安全。
男生笑着回她知道了。
明明是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叮囑,卻莫名讓他産生了羨慕的感覺。
而他,分不清這份羨慕的來源。
直到紅燈變綠,兩側行人交彙在斑馬線上。
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微微側頭看向兩人。
視線落在兩人身上,隻一眼,他确定了自己這份羨慕源自何處。
像是有成千上萬隻蝴蝶在身旁飛舞,卻找不到歸處。
後來,高一分班他認出了男生,是許霧白。
而女生,他并沒有在學校裡遇見。
直到一年後,記憶中的臉和車窗下的臉重合。
那一天對他來說,是好日。
陷入回憶的江絮沒有作聲,可袁千野卻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袁千野萬萬沒想到江絮背着自己有秘密。
雖然他說的很隐晦,甚至隻有簡單的場景,但他知道,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
于是他帶着些怨氣直接問道:“男的女的。”
“這是另外的問題。”江絮拒絕回答。
後面陸陸續續又玩了幾局,玩到後面許霧白輸了,他選了大冒險。
溫寅抽出卡牌:“請親吻你左手邊的人三十秒。”
夏栩剛想說這副牌不禁誇,怎麼又不正常了。
視線轉到許霧白左邊的人。
是江絮。
卡牌,我原諒你的不正常。
雖然此刻的江絮和許霧白臉很臭,但其他人滿是期待,夏栩甚至拿起了手機走到兩人面前,準備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刻。
許霧白遲遲不行動,夏栩忍不住催了起來:“願賭服輸。”
許霧白朝着夏栩翻了個白眼,就朝江絮的方向貼了過去。
江絮如同砧闆上的魚肉,一臉心如死灰。
許霧白的唇貼上江絮臉的一刻,夏栩和溫寅連連驚呼。
江絮默默閉上了眼,他覺得這三十秒比三個小時還要漫長。
夏栩看着剛拍的照片,贊歎不已,這兩人用相機随便拍都好看。
“你們這張照片要是出現在學校裡,可能會引起不小的轟動。”夏栩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連聲贊歎。
“這張照片要是出現在學校,你會被我暗鲨。”許霧白給了她一個“小心點”的眼神。
夏栩拍了拍許霧白的肩,讓對方放寬心,“我辦事,你放心。”
話音剛落,她便轉頭問溫寅:“照片要發你一份嗎?”
溫寅:“要。”
許霧白:“......”
袁千野用手肘碰了碰江絮,“诶,你不擔心嗎?”
江絮淡淡道:“她不是這樣的人。”
許霧白無語笑:“你這麼說的話,我成什麼人了。”
江絮聳聳肩以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