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末尾,風中已經夾雜着涼氣。
這樣的季節裡,學校開展了校運動會。
每年的這個時候,袁千野都很頭痛,因為他是體育委員。
選誰參加什麼活動,對方願不願意參加,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課間的時候,白薇把夏栩和江絮喊到了辦公室,“老師想讓你們倆一個舉牌一個舉旗,你們倆有想法嗎?”
“非舉不可嗎?”夏栩問。
白薇勸說道:“你倆是我們班的門面,這個重任老師交給别人不放心啊。”
夏栩沉思了一會,轉頭問江絮:“你怎麼看?”
江絮看向夏栩,像是無所謂般說道:“聽你的。”
夏栩微微眯起了眼。
好你個江絮,這是把鍋甩給我了啊。
而江絮像是沒看到她投來的眼神,還問她:“去嗎?”
進退兩難,她隻能從牙縫擠出了一個字:“去。”
得到了滿意答複的白薇起身拍了拍兩人,“我的左膀右臂,回去上課吧。”
教室裡,袁千野正拿着喝完的飲料,對着垃圾桶練習投籃,在成功把紙盒投進垃圾桶後喊了句:yes!”
回過頭看見進來的夏栩和江絮。
“你倆被老師喊去幹嘛了?”袁千野問他。
江絮拉開自己座位的同時說了句:“很快你就知道了。”
“跟我還有小秘密呢?”
剛練習完投籃的袁千野似乎覺得不過瘾,又站起來隔空做了一個投籃姿勢。
夏栩無語地看着他連着兩個隔空投籃,猶豫兩秒後,緩緩開口:“我之前學校的生物老師說,男生在路上突然做出一個投籃動作,是求偶行為。”
溫寅聞言,放下手中的筆,驚喜地對着夏栩說道:“不愧是生物老師啊,精辟啊。”說完還比了個贊。
袁千野:“......”
“你怎麼看呢,求偶的袁男士?”夏栩欠欠道,說完還學着袁千野的姿勢做了個投籃的動作,嘴上喊着“唔~”。
可以說是嘲諷值拉滿。
袁千野滿臉黑線地保持沉默。
江絮笑着擡頭看了眼夏栩。
和夏栩對視上後,垂下眼,嘴角的弧度彎的更甚。
臨近下課,白薇大緻說了下項目安排,最後提到夏栩和江絮來舉牌舉旗。
班上稀稀疏疏有了些讨論的聲音,袁千野直接問江絮:“你答應了?”
江絮淡淡“嗯”了一聲。
袁千野靠近江絮小聲說了句:“去年班主任讓體育委員跟你好說歹說你都不舉旗,今年你被奪舍了嗎?”
所有班主任幾乎達成了統一,舉牌和舉旗要選班上最好看的學生,但高一的江絮以學習任務重婉拒了。
班主任于是大手一揮,對着江絮的同桌說道:“那就袁千野你來吧。”
當時的袁千野還以為這是個出風頭的活,爽快答應了。
“可能,”江絮刷着生物題随意地說了句:“膨脹了。”
袁千野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絮。
随即他想到了什麼,茅塞頓開,靠近江絮揶揄道:“我看是因為你前桌也參加吧?”
江絮反問他:“還是說你今年想繼續舉旗?”
去年,袁千野在舉完大旗後,控訴了江絮一個下午,義正嚴辭地說自己下次再幫他舉旗就是狗,他的手臂到後半段都沒快知覺了。
聽到江絮這麼說,袁千野連忙對着嘴巴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表示我閉麥了。
到了運動會開幕式那天,班主任給夏栩租了套白色收腰晚禮服。
排練前,白薇把夏栩喊到辦公室做了個微卷,上了點淡妝。
夏栩本就好看的五官顯得更加精緻,整個人透着一股貴氣,顯得古典又高冷。
白薇的辦公桌靠近窗邊,彼時正是大太陽。
陽光灑在夏栩的身上,整個人熠熠生輝。
江絮走到辦公室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默默的伫立在門口,靜靜地看着。
“怦”
“怦”
他頓住了腳步。
他不自覺眨了眨眼,心髒像是在吵個不停。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起一句話。
-因為喜歡,所以悲傷。
喜歡上一個人,不自覺會産生出很多不同的情緒,嫉妒、患得患失......
此刻的他像是跌入了一個名為泡影的夢境。
很美好,卻易碎。
......
良久。
“快過來。”
夏栩輕靈的嗓音讓他回過神。
“老師迫不及待給你的臉上‘添磚加瓦’了。”
江絮像是不受控制般,聽着夏栩的指令前行。
夏栩笑着看向他。
他迎着光走了進來。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西裝,寬肩窄腰的身材讓他看起來莫名有些...
禁欲感。
等等.…..
禁欲感?
夏栩被自己的想法驚到。
她連忙晃了晃腦袋,把這個想法從腦袋裡趕出去。
隻一會兒,江絮就走到了夏栩邊上。
白薇看着兩個顔值巅峰的學生,内心真實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沒有比我們班還吸睛的組合了。”白薇欣慰地說道。
江絮最後拒絕了老師的“添磚加瓦”,被夏栩調侃臉很金貴。
白薇最後給兩人拍了幾張照,就讓人回班級隊伍裡去了。
兩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夏栩的裙子有限制性,隻能邁開很小的步伐。
江絮放慢腳步,和夏栩一直并排走着。
江絮腿很長,身高目測估計有一米八五,他就這麼和夏栩同排走着,甚至有時還會走的比夏栩慢一些,夏栩都懷疑他是不是邁着小碎步前進。
走在教室和辦公室之間的長廊上,陽光細碎地撒在兩人身上。
難怪人們都說黑色和白色是絕配,兩人隻是從背影看上去就很搭。
黑色讓江絮的背影看上去更加利落,筆挺的西裝讓他透着一股矜貴,疏離感更重。
夏栩像是從油畫裡走出來的少女,絢麗而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