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兩人的距離近到她能清楚地看清他纖長濃密還帶着些卷翹睫毛。
眨眼的瞬間,睫毛的投影也被輕輕帶起。
微風拂來,江絮身上的木質香氣息撲了夏栩滿面。
她像是被這氣息所籠罩。
近在咫尺的人偏過頭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視線相撞。
忽然,她的心髒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動。
“沒什麼。” 她有些不自然地回過頭。
她握了握拳,發現自己手心竟出了些汗。
當下的狀況對她來說難以消化,她的腦子變得有些混亂。
江絮在她耳邊似乎又說了什麼,可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與此同時,許霧白的聲音從右側清晰地響起。
“夏栩。”
人在聽兩方同時說話的情況下,會優先選擇音量大的那一方做回應。
“怎麼了?”夏栩一臉茫然地看向許霧白。
夏栩轉頭的一瞬,部分頭發打到了江絮的臉上,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氣蔓延開來,充斥着他的鼻腔。
許霧白就站在夏栩右手邊的班級,和他們僅一步的距離。
因此他也注意到了江絮同以往不同的行為。
他忍不住想打斷。
當然,他也确實這麼做了。
“你頭發上有花瓣。”許霧白說。
夏栩擡手摸了摸頭發,“沒有诶。”
許霧白笑:“你過來,我給你拿掉。”
許霧白話音剛落,江絮便擡手拿開了落在夏栩頭上的花瓣,“我給你拿了。”
“噢,謝謝啊。”夏栩一臉狀況外的模樣。
“不客氣。”江絮回她。
許霧白看了一眼江絮,收回眼。
莫名突然心生一股煩躁。
江絮今天似乎特别礙眼。
等所有班級入列,校長宣布運動會正式開始後,各個班級便退場,操場上逐漸開始各項運動比賽。
夏栩回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去衛生間換回校服。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陷入了沉思。
禮服很漂亮,上身也确實奪目,但這身禮服像無形的枷鎖,限制了她的行動。
美一定是好的嗎?
她帶着困惑地換回了校服。
校服上身後,她頓感通身舒暢。
夏栩把禮服拿去還給白薇的時,白薇正好要下樓去給運動員加油,她問白薇借了卸妝油,在辦公室卸起了妝。
還好辦公室隻有她一個人,不然她多有也有點不好意思。
墨菲定路雖遲但到。
卸妝途中江絮也正好來還西裝。
此刻的夏栩正彎腰在洗手池前洗臉,睜不開眼,隻能聽見腳步聲。
有人來了。
她想着趕緊結束離開這裡,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江絮一進辦公室,就注意到了洗手池前的夏栩。
他把西裝放在了白薇辦公桌上,轉身朝夏栩走去。
夏栩一睜開眼,就發現身旁的“大變活人”,不禁眉心一跳:“你怎麼都不出聲啊,吓死我了。”
江絮緩緩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打開遞給夏栩,“怕聲音太大,你聽不見我說什麼。”
?
她怎麼覺得江絮的話意有所指。
夏栩順手接過紙巾,擦了擦臉上挂着的水珠,嘗試着詢問道:“你該不會是在旁敲側擊我吧?”
江絮對上夏栩的視線,意味深長地問她:“你說呢?”
他說着便擡手拿掉落在夏栩臉上的紙巾。
突然的靠近,讓夏栩不自覺緊張起來,背部緊繃。
一觸即離的手指,似乎在夏栩的臉上留下了溫度。
不然她為什麼覺得被碰到的地方有些灼人。
心口似乎有東西在撓,比之前還厲害。
看着被定身的夏栩,江絮笑了笑,伸手拿走她手上的濕紙巾,轉身扔進垃圾桶,“走吧。”
江絮留給她的背影,修長俊逸,肩膀線條流暢又帶有力量,莫名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好不容易穩定的心跳又開始控制不住的亂跳起來。
江絮見身邊遲遲沒有身影,轉頭看向夏栩,示意道:“不走?”
夏栩被他盯着,不自覺多眨了兩下眼睛:“那個表演很不錯。”
“?”江絮微微歪了點頭,表示不解。
“剛才在操場上,”停頓兩秒,夏栩繼續說道:“你問的問題。”
夏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但總感覺應該要和他講。
江絮拖着“嗯”的長音。淡淡說了句:“知道了。”
所以你還是沒聽清我後面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