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包間的夏栩,時不時朝着門口望一眼,盼望着菜能在下一秒和她來一個默契的“相遇”。
不過菜沒先來,兩人倒是先回來了。
“你們可算來了。”夏栩說完還不忘朝門口看一眼。
“已經催過了。”江絮注意到夏栩的小動作,一邊拉開夏栩邊上的凳子一邊說道。
許霧白見狀,拉起夏栩左邊的凳子也坐了下來。
兩人坐下沒一會菜就上來了,幾個服務員排着隊上菜。
夏栩數了數,他們倆點了近20盤菜。
她看着眼前的桌子,目瞪口呆。
“這家店的低消要這麼多嗎?!”即便見過大風大浪的夏栩此刻也無法遏制内心的驚訝。
他們不會遇上黑店了吧。
江絮輕轉餐桌,慢悠悠拿起勺子給夏栩盛了一碗海參湯,“一不小心就點多了,吃不完打包回去給袁千野。”
這是一不小心的問題嗎?
夏栩此刻為袁千野默哀一秒鐘。
夏栩接過江絮遞來的海參湯,一口下去,她的腦海裡冒起了小星星,“好喝!”
“你們倆還挺會挑地方。”夏栩真心地誇贊。
這家店就算是黑店,她也認了。
許霧白用公筷給夏栩夾龍蝦,“嘗嘗,招牌菜。”
“嗯嗯嗯,嘗。”夏栩好吃到自動反應。
話音剛落,江絮也用公筷給她夾黑肋排,“照燒口味,嘗嘗。”
“嗯嗯嗯,嘗。”夏栩點着頭,再次條件反射地回複道。
“先嘗我的。”
“先嘗我的。”
聲音在兩側同時響起,夏栩看看江絮,又看看許霧白,最後選擇把兩塊一起塞到嘴裡,嘴巴不停地鼓動着說道:“照燒蒜香味,感覺更好吃诶。”
她撒謊了。
其實不太好吃。
兩種食物的混合味道很奇怪,又甜又鹹。
小的時候,夏栩就是如此,即便菜不好吃,也會說着誇贊的話。
如果真話會打擊對方,她甯可不說。
許霧白偶爾會調侃她,該不會有讨好型人格吧。
夏栩艱難地咀嚼着,忽然,她感覺臉頰處有東西滑過。
定睛一看,是一隻手指纖長,骨節分明的手。
手背處還能隐隐看到青筋。
這樣的一隻手,正拿着餐巾,擦着她的唇角。
江絮溫聲道:“沾上醬汁了。”
嗯?
瞬間反應過來後,夏栩的耳根漸漸染上紅色。
你在幹嘛啊江絮!
收斂一點行不行!
夏栩一臉難為情地從江絮手中接過紙巾,重重擦了兩下嘴,企圖以此來掩飾什麼。
許霧白冷眼掃過江絮,沒有開口。
這頓飯吃得不太心安,夏栩總感覺會消化不良。
回去的路上,夏栩像夾心餅幹一般被兩人夾在中間。
這個場面很像她帶着兩個幹架的小弟去收保護費,怪拉風的。
快到莫亦院大門時,人行道上竄出一輛電瓶車,朝着三人瘋狂地鳴喇叭。
江絮見狀連忙拉着夏栩往邊上站。
許霧白遲了一步,隻好自行往邊上站。
慣性使得江絮撞上路面的牆體,手臂也因此被樹枝劃傷,夏栩聽見他“嘶”了一聲。
夏栩頓時有些緊張,連忙問他:“你還好嗎?”
她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加快了語調。
“有點疼。”江絮巴巴地看着夏栩,桃花眼裡泛着水光。
?
夏栩怔了怔。
一向高冷的江絮露出這番表情。
似乎有些...反差萌?
一旁的許霧白抽了抽嘴角,看着江絮手上連一厘米都不到的傷口,嘲諷道:“再不賣慘,傷口都要愈合了吧。”
“過分了啊。”夏栩制止許霧白繼續說下去。
人家怎麼說也是因為她受的傷。
“我沒關系的。”江絮拉了拉夏栩的袖口,“别吵架。”
許霧白沒想到江絮原來是個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呵。”許霧白朝着江絮翻了個大白眼,“腿還能不能走?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不用。”江絮斬釘截鐵地回絕。
“走吧。”對着夏栩他又柔聲道。
*
臨近出遊前的教室,鬧哄哄的,同學們激動讨論着接下來的活動。
而夏栩,昨晚因為寫夏岚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試卷,直到淩晨一點才躺下,現在困得不行。
等下得去車上大睡特睡,夏栩心想。
夏栩和溫寅在後排落座,接着便戴上耳機,閉上雙眼,準備休養生息。
夏栩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就連許霧白因為一班車輛坐滿,來了二班的大巴上也不知道。
直到......
旅行的途中,總會有老師或者同學帶頭詢問“有沒有人唱歌”之類的問題。
不出意外,許霧白被起哄唱歌。
雖然許霧白在一班,但名聲在外。
他的歌聲,有目共睹的好聽。
在衆人的哄擡中,許霧白根本沒法拒絕。
此刻的許霧白覺得自己像是被趕着上架的鴨子。
但鴨子呢,一般都是成群結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