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傷的不輕,所以才不想讓自己知道吧?
“沒事,這點小傷。”
權志龍滿不在乎的将自己的手随意的藏在身後,左手轉着鉛筆,臉上挂着笑容:“努那你不知道我嗎?”
李寶型才不聽他的,拉過了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口裡不耐煩的嘟囔着:“你們這群小子就是麻煩,舞台上就不能安分點嗎?弄傷了自己,一大堆人擔心着。”
“誰擔心我了?”
權志龍幾乎是脫口而出。
“還有誰?Alice呗,那孩子嘴上沒說什麼,眼睛裡都寫着呢,一說起你的手就眼淚汪汪的,看着就作孽。”見權志龍的手确實沒什麼大礙,李寶型心裡也是松了一口氣,卻還是闆着臉:“你
的歌呢?寫的怎麼樣了?”
權志龍對着空白的紙張努了努嘴。
“要死,你真打算一輩子被關在訓練室嗎?”
“這裡挺好啊,管吃管住,還不傷心。”權志龍伸了個懶腰,一副天下大定的表情:“社長也不會追到這裡來罵我。”
李寶型被他氣笑了,伸手就要擰他的耳朵,被權志龍笑着讨饒躲開,她也忙,叮囑了幾句之後,就又走了———把門鎖上走的。
門一關,權志龍輕松的表情就有些扛不住了,變得疲憊而不适。
任誰剛下飛機就打掃衛生,打掃了衛生就布置房間,布置了房間就去搬行李接人,大半夜的轟走那群死纏爛打的粉絲,再睡不到兩個小時被社長拎過去罵上兩個小時罰站兩個小時最後丢在訓練室裡自生自滅都會疲憊吧?
他權志龍的行程,一點也不比江留月少啊。
好累啊。
權志龍将桌子上厚厚的一疊白紙拿開,最底下的那張,已經密密麻麻的畫滿了音符和線譜,背
面則亂七八糟的寫着一些意義不明的詞語。
【思念】、【想要分開我們的人】、【等待我】、【喜歡】、【告白】、【你的遠離讓我感到悲傷】、【曾經熟悉的你變得如此耀眼,仿佛要離我而去】……
權志龍試圖将這些東西串聯起來,可是一旦串聯起來,他又自己慌亂不堪的打散。
不承認,不承認,不承認。
他将頭埋在膝蓋裡,用力的抓着自己的頭發。
楊賢石的話又在耳朵邊回響,那個難堪的冰冷的濟州島的夜晚,那些刺耳的話語和自己羞恥的
火辣辣的臉……
他深呼吸了幾下,又抓起了那張紙。
眼睛正好落到那行字的上面:
【你好像是迷了路的孩子一樣,等待着騎士的出現……】
“這寫的什麼呀,幼稚。”
權志龍說,擡起手,将那張紙慢慢的撕成了兩半,兩半又重疊……
紙張的一角,用鉛筆潦草的寫着兩個字,那兩個字後來又被他無聊的重複的描了很多次,黑糊
糊的快分辨不清。
權志龍知道那寫的是什麼。
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錯了呀……果然是…太久沒有談戀愛了嗎?我應該加把勁啊,趕緊寫歌曲出來,然後去見真兒吧?”
權志龍想,見了真兒以後,也許真兒會看在他公演順利的份上答應一次約會,約會完了之後,自己還要忙着不久之後的地下比賽,然後還有……還有……
好忙啊。
暫時……不見面了。
因為我沒有時間,所以就聽社長的話,不要見你,不要見你比較好。
對你比較好,對我也比較好……對大家都很好。
社長雖然說話很難聽,但是他說的是對的。
既然是對的……
就這樣吧。
他快速的将手裡的紙張撕成粉碎,一把丢在垃圾桶裡。
紛紛揚揚,像是一場大雪。
有一片雪花,上面寫着一個名字,那名字打着轉,很快消失在黑色的垃圾桶中:
【貴順】
無所謂的。
權志龍盯着垃圾桶,這麼對自己說。
她是Alice,所有人都這麼喊她,她已經不需要這個名字了。
————她已經不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