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勝賢一愣,立刻問道 。
“沒事,沒事。”李勝賢說道:“也沒打幾下啦。”
“……”
“可能真的是我不對吧?也沒打幾下啦,也不是那麼疼。”
一邊捂着臉閃躲,李勝賢一邊說道。
這樣的小伎倆能蒙混過誰?後面張賢勝一看他先開口,也跟着要說,偏他嘴巴笨,說的着急,
竟然開始抹眼淚。
“别哭!!”
權志龍本來就被鬧的夠心煩了,看着他一哭,頓時覺得太陽穴的筋都擰在一起抽搐,厲聲喝
道。
這下張賢勝不敢吭氣了,隻是咬着嘴唇低着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流,不一會拖鞋上就濕了一
大塊。
“你可是男孩子啊,為什麼老是哭啊?嗯?賢勝啊你這樣真的不對,你這樣的話……呀,跟
你說了别哭?”權志龍平日裡對張賢勝是諸多照顧的,總念着他心思細膩,情緒敏感,又是個
什麼都憋在心裡的,他對張賢勝一直慣着寵着,除了訓練出錯,倒是難得那麼嚴厲的口氣說
話:“别哭了,男人有什麼事情不能說,非要用哭的啊?嗯?”
“……”
張賢勝還是悶葫蘆,低着頭,隻是用袖子去擦眼睛,一個字也不說,像是天大的委屈。
他本來也不是那種能把委屈給說出來的人,有時候他自己難受,别人連什麼時候傷到了他,怎
麼傷到的都沒知覺,也隻能怨他來到的是個處處鋒芒棱角的地方,自己偏偏心思細膩又敏感。
他成績不好,表情管理被罵了很多次,輝星給他補,也沒能有什麼大的改善,他自己心裡也着
急,越是努力就越是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急的能給人逼瘋了去。
“賢勝啊,别哭了,賢勝啊。”
東永裴沒辦法,隻能過去,他拍打着張賢勝的肩膀,輕聲安撫。
“忙内,你又是怎麼回事?啊?”
權志龍又去罵李勝賢,沒大沒小,賢勝怎麼都是哥,見過把當哥哥的給生生氣哭了的弟弟嗎?
啊?!
李勝賢心裡不服氣,但是也低着頭不說話,他傲氣着呢,心裡想着的都是怎麼赢了比賽趕緊出
道離開這個神經病——哦,他忘記了權志龍是隊長這回事,還以為出道了就能解脫了,結果出
道之後才是地獄的開始這又是另外一說了。
好嘛,罵道最後,連睡着了的姜大成都給挖出來一道跪着,張賢勝還在哭,姜大成跪着都能睡
着,李勝賢不甘示弱的也跟着哭,一抽一抽的哽脖子,看得人好氣又好笑。
“你們三個給我好好反省!”
權志龍心糟的很,最近他在跟進幾首單曲,去地下也是為了找熟人幫忙,比賽用的舞蹈也編排了,但是還要練習才行,江留月一個人跑到釜山去了,他挂心,弟弟們不省心,在内讧……
他忙的很,心裡本來就焦躁,連帶着這兩天心情都不好,崔勝賢就心裡牽着他顧着請他吃飯來
緩解情緒,結果鬧這麼一出,自然更加暴躁,連帶着頭都疼,他抓着自己的頭發,一樣來回的
在客廳裡走。
“志龍啊。”
東永裴看不下去,他看着權志龍那麼焦躁脆弱快要崩潰的樣子覺得憂心如焚,也心疼,想着喊
他坐下來。
“啊~~煩死了~~煩死了~~永裴啊~~永裴啊~~永裴啊~~~”
權志龍不去管那些弟弟,忽然一下子撲倒在沙發上,抓着自己的頭發,不停的踢腿打滾。
崔勝賢看他鬧,知道他在宣洩情緒,也不去管他,自己去洗澡了,走到跪着弟弟們面前還挨個
彈了腦崩,幼稚的死。
權志龍在嚎,還在那裡永裴啊永裴啊的叫喚,東永裴隻好走過去給他抓衣服抓手臂抓腰打滾撒
潑。
“我好煩啊好煩啊……呀!!!張賢勝!!李勝賢!!你們兩個再哭一個!!”
本來舒緩了一點的小獅子驟然聽到抽噎,頓時火冒三丈,指着跪在那裡的弟弟們就咆哮了起
來,整個人都彈了一彈。
“你幹什麼?吼他們幹什麼?”
東永裴都給吓一跳,更别提把權志龍當成大魔王的三個小的,大氣都不敢出了。
“哭什麼哭?呀,你們是有什麼委屈,不許哭!”
權志龍心煩,抓了一把頭發坐了起來。
“志龍啊!!”
東永裴也生氣了,覺得大半夜的給人跪着已經足夠了,還抓着不放是怎麼了?他本來也是強忍
着性子,這下口氣也不太好了。
“怎麼了我!?”權志龍還生氣呢:“你看看這群人,嗯?一天到晚……呀,你們幹什麼了?嗯?幹什麼了!?有打架的力氣為什麼不把舞蹈練好,把歌唱好!吵架是本職嗎?!還烤肉,
烤肉是你們的工作嗎!?”
他其實也是話趕着話罵的,更絕對沒有針對性,隻是覺得弟弟們最近太專注于這些攝像機啊
之類的東西,反而丢下了本質,這不是個好苗頭,他當然要抓。可東永裴最近多敏感啊,聽到
耳朵裡刺的不行,味道都不對。
他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畢竟也太晚了,幾個弟弟跪了一會,就給轟去睡覺外加好好反省,權志龍則躺在沙發上,耳
朵上挂着耳機,四仰八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大喊了起來:
“永裴啊~~~~~~~~~~~~”
“嗯。”
東永裴答應了一聲,聲音也很疲倦。
“永裴啊,不要睡,我睡不着,你陪我說話。”
權志龍翻個身,摘了耳機,趴在沙發上,伸出細白細白的手指頭去拽東永裴的袖子,簡直像是
孩子撒嬌一樣的扯啊扯。
東永裴歎了口氣:“明天還有練習啊志龍……”
不是每個人都像是權志龍可以下午才晃去練習室的……畢竟權志龍要保證一定的睡眠才能跟上
新單曲的創作……
“永裴啊~~陪我說話啊~~永裴啊~~~”
權志龍不依不饒,甚至開始說幼稚的話撒潑:“我重要還是練習重要啊?!永裴啊!!”
“……志龍……”
“永裴啊~~我的頭好疼~~~真的~都是那群小子害的~~”
“好吧。”
東永裴隻能無奈的表示妥協,搓了搓自己的臉,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脖子,說道。
他的聲音慣來是這樣的,柔柔的,細細的,有一種熨帖的溫柔。
可唯獨今天,聽起來格外的疲憊。
到底我的本職是什麼……
是練習,還是陪你。
是歌手,還是權志龍的隊友……
我的作用到底是什麼……因為我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所以隻能那麼渾渾噩噩的被擺布着聽你
權志龍的指揮……
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要那麼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