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權志龍這次卻被陽光刺的雙眼通紅,踉跄了兩步之後,落荒而逃。
并不足以抵禦。
這些話。
這個世界的人,并不是那些愛他愛到連他一句話都能聽到流淚的人。
2.
聽說南街那家酒吧新來了一個駐唱,台風不錯,聲音也好聽,最近唱的歌曲也都是大家沒聽過的
新鮮,發到網上還有了不少的人氣。
雖然燈光模糊,視頻還有點搖晃,但是那個主唱與衆不同的發色還是成功的把江留月的注意力從
桌球轉移到損友的手機屏幕上。
“約不約,少女?”
張桐吊兒郎當的笑着,嘴裡叼着一根黃鶴樓,說話的時候煙霧一噴一吐。
江留月斜眼瞥了他一下,手下桌球杆一挑,一杆進洞。
周圍一片叫好,哄然大笑,對手已經輸了,除了一條短褲再脫就要光屁股了。
江留月的機車外套也丢在地上,隻穿着皮質的裹胸,挑染的幽藍色發絲在桌球店的燈光下閃爍着
迷離的光,散在白玉一樣瑩潤的肩頭,随着她偏頭點煙的動作滑落,露出姣好的肩頭。
可在場的人誰也不敢用輕佻的眼神去看她。
誰都知道這位主金貴,性格更是喜怒無常,這麼漂亮的臉蛋,心卻比誰都要狠辣。
張桐早不想玩了,便又催促她,她哼了一聲算是答應,手下桌球杆脫手,發出咣的一聲響,人已
經低頭彎腰撿起外套,肩膀上一搭,已經是前呼後擁往出口走。
那落魄的對手緊捂着自己的褲腰,縮着身子活像是王八蛋,畏畏縮縮的看着那遠去的背影。
“行啦。”
有人安慰他:
“沒事的,我看今天Alice玩的挺盡興。”
沒錯,隻要這個小祖宗高興了,别的事情不叫事。
她要是不高興——
酒吧人挺多,那群人吵吵鬧鬧的轟走了兩個桌子,江留月也沒坐當中,她自己找個位置坐,也沒
人上來把她往主位上扯,隻是分分鐘桌子上擺着都是她喜歡的酒色。
時間還早,和那傳說中的新人登場還差個把小時,一群人吵着鬧着,江留月漸漸就聽的煩,張桐
看她不耐煩,就拿手機給她調出來熱門視頻,看之前錄下的東西。
“這貨唱的不是英文就是韓文,挺高大上……你要是高興,讓他待會給你唱妹妹你坐下頭,哥哥
在岸上走~嘿嘿~”
張桐挺龌龊,笑起來露大槽牙。
江留月斜眼看他,不想說話,掏了耳機堵耳朵。
張桐說的沒錯,這人唱的歌都挺新鮮,她就喜歡新鮮的東西麼。
聽了一會,她忽然站了起來,張桐要跟,她擺擺手,示意他滾蛋,自己則叼着煙往舞台後方的走
廊裡走過去。
沒有人敢攔她的路,她一路走到最裡面的小房間裡,想了想,把煙給摁熄在牆壁上,又咳嗽了兩
聲,才伸手擰開了門。
她動作很輕,幾乎是悄無聲息。
房間狹小,隻有一個氣窗,四四方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裡,昏黃色的燈泡亮成一個圈,像是光環
一樣把那個蜷縮在扶手椅上的人籠罩其中,不知是加冕或者是束縛。
那個人橙黃色的發絲被映襯成金黃,瘦削卻寬闊的肩膀是條直線,纖細修長的脖頸一直低垂,兩
條腿屈起來大敞着,兩條手臂就放在雙腿之間,他低垂着頭,看不清臉,隻有高挺的鼻梁投下深
深地陰影。
江留月站在那裡,忽然覺得有些緊張。
她下意識的扯了扯自己的頭發,然後不自在的整了整自己的外套,把本來歪歪扭扭露出大半個胸
口的領口也攏好,簡直就像是忽然做壞事被家長抓到的小朋友一樣。
那個人似乎聽見她悉悉索索的動作,轉過頭來。
“……”
“……”
相顧無言。
權志龍聽見自己的眼淚一下子決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