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蓦然感到了之前以為是錯覺的那種寒意。
氣場這個東西很奇妙,很能反映一個人的内心和實力。
權志龍縱然失去所謂的巨星地位和花不完的金錢,也從未迷失自己的心。
他的強大從内心而起,壓迫的張桐幾乎頭也不敢擡。
權志龍抿唇,剛才還霧霭着柔情的雙眼已經清冷的如同利劍,無聲無息的警告着不知天高地厚
的鬣狗:
别妄想觸碰我的東西。
……别開玩笑了!不過是一個酒吧駐唱的,有什麼了不起!!!
張桐有些惱羞成怒:他從幾年前認識江留月開始,就幾乎和江留月形影不離,江留月的吃喝玩
樂,樣樣都離不開他的安排,他是留在江留月身邊時間最長的——
“你算什麼東西,放開Alice!!”
他不敢上前直接扯,萬一指甲不小心劃了Alice一下,Alice分分鐘能剁了他手指頭。
權志龍隻是笑,他唇角還帶血,唇紅的瘆人。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江留月幽藍色的發絲,江留月靠在他的懷裡,小口小口的啜吸。
他真的很懷念江留月這樣安靜的蜷縮在他懷裡的時候,所以懶得計較那個人,隻想自己多抱一
會是一會。
“你MB……”
張桐真的怒了,擡腳上去扯權志龍的衣服。
唰的一聲破空之聲。
一支啤酒擦着張桐的頭發飛出去,最後啪的炸裂在牆壁上。
江留月的手指還揪着權志龍身上松松垮垮的奶綠色絲綢襯衫,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懷裡,隻是
微微露出個側臉。
張桐臉色煞白,腿微微發抖。
江留月漆黑的眸子沒有情感的看着他,讓他從頭冷到腳。
酒吧的騷亂已經平息,卻沒人敢走過來,這個角落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Alice……”
張桐忍不住虛弱的開口。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一種卑微的可憐。
江留月微微側臉,慢慢直起身來,權志龍的胸口十分的溫暖,她稍微感覺到有點冷了,就立刻
想要縮回去。
她立刻就順從了自己的心意,重新蜷縮回權志龍的胸口,看也沒再看向這邊。
她的小手扯啊扯的拽權志龍的衣服,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一樣。
“Alice……”
張桐不死心的繼續小聲叫道。
他的聲音這次不管是誰聽起來都很可憐了。
這個酒吧的常客都認得他,都知道那個尊貴的主喜歡帶着他,那時候真是到哪裡都帶着,
Alice上洗手間,張桐都會在門口蹲着等。
表面他們都很羨慕張桐。
可大家私底下都很明白,張桐并不是被Alice帶着走,而隻是被允許跟着而已。
早就說了,Alice隻要高興了,什麼都好,她要是不高興了——
眼前的可不就是下場嗎?
這時候所有的人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背對着衆人的清秀男子,都想着,這大概就是Alice的
新歡了吧。
Alice喜歡他,所以就捧着他,捧的高高的,捧的他忘記自己腳下不是土地而是萬丈高空的時候,猛然撒手,摔的人粉身碎骨。
江留月終于有點厭煩了,她從權志龍懷裡鑽了出來,然後溜下沙發,看樣子是要回家。
權志龍也不攔她,隻是站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玻璃渣子雖然甩到他身上一部分,卻沒傷到,
隻是稍微人有點狼狽而已:嘴巴都被小狼啃爛了。
然後他就看到張桐伸出手,去拉江留月。
他眉頭皺起來,在看到那手卻是去扯衣角的時候,又是一松。
這是何等的卑微,讓那尊貴的人怎麼看的起。
“Alice……”
張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隻是重複的叫着那個名字。
所有的旖旎幻想這個時候都褪的幹幹淨淨,隻有一片冰冷的恐慌。
“沒有你我會死的……”
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江留月的腳步頓了一下,又擡起腳,但是張桐扯她衣服扯的很緊,她沒能扯掉。
簡直煩死了。
江留月一點也不感動的想,伸手去解開自己肩膀上的卸扣,包裹着身體的寬大紅色鬥篷被解散
開來,她毫不遲疑的脫下,連帶着被緊緊拽着的衣角一起丢在地上。
抓着衣服能抓什麼啊。
白癡。
隻是隻穿着薄薄的小衣還是有點……
薄薄的奶綠色絲綢襯衫裹上她,然後她被扯過來,修長的手指給耐心的扣上小巧的白玉口子。
這是第二次了吧?
江留月那麼想着,看着眼前隻穿着工字背心露出雖然沒有誇張肌肉卻有着更加性感流暢的緊緻
線條的橙發男人。
他低着頭,垂着眼,十分認真的給她扣好扣子。
“你會感冒的,傻瓜。”
依然是聽不懂的語言,但是能聽懂裡面軟軟的溫柔。
江留月忽然笑起來,她說:
“唱歌好聽的人果然接吻很厲害。”
對方聽不懂吧?
她惡作劇的笑,看着對方微微蹙起來的眉頭。
她可不知道權志龍是在想這丫頭要是和别的唱歌好的家夥也接吻就要擰斷她漂亮的小脖子。
所以她很認真的握住了權志龍伸過來的手,輕快的往前走。
“Alice……沒有你我會死的!!!”
張桐忽然鼓足勇氣,大聲的叫了起來,甚至有些嚎叫的意味。
他看着江留月停下腳步,然後回過神來,幽藍色的發絲垂在奶綠色絲綢襯衫上,她看起來就像
是貴氣的小公主,矜持又嬌貴,就像是第一次見面那樣的令他着迷。
那麼漂亮的孩子,為什麼那麼惡毒呢?
大概就是為了告誡别人,這朵玫瑰不是誰都能伸手采撷的吧?
“那你就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