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志龍沒有反應呢?
——志龍都沒有反應的話,自己可以嗎?
崔勝铉猛然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走廊,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呆呆的問了自己一遍:
你可以嗎?
崔勝铉,你可以去關心她,你可以去說那句話嗎?
“求你了……”
金南國聲音幾乎顫抖的說道,他艱難的舔了舔嘴唇之後,忽然作勢給江留月跪了下來。
本來坐在床上的江留月似乎被驚到一樣的站了起來,磕磕巴巴的說道:
“南國哥,您、您這是幹什麼呢……?”
“Alice,Alice……你不幫我的話,我這次就真的死定了,Alice,就這一次,隻不過是一千多萬
而已,你之前不是已經幫了我那麼多了嗎?就再一次,再一次不行嗎?”
金南國苦苦的說道。
江留月站在那裡,看着他,慢慢的抿住了嘴唇。
好一會,她才緩緩地開口:
“好吧,我盡量去試試看,去想想别的辦法。”
金南國聞言大喜,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挂滿了笑容,整個人都仿佛有精神了一樣。
“不過,我也沒辦法保證,我隻能努力想想辦法。”
江留月看着他說道,唇角若有若無的帶着笑意。
“這就行了,哥哥我充分的相信Alice的能力,不過就是那麼點東西,怎麼可能有你解決不了的事
情呢?”
金南國卻已經喜形于色,激動的直搓手。
“好吧……那我之後再跟哥你說好了。”
江留月依舊是笑着的樣子:“南國哥,你是偷偷出來的吧,現在再不去回去的話,就不太好
了。”
“說的也是,那我就先走了,Alice,一切都拜托你了啊!!”
金南國不疑有他,立刻轉身就走,走的時候還沒忘記把門給甩上,一陣風撲在了江留月的臉上,
揚起她的發絲,又立刻飄落肩頭,歸于平靜。
“本想讓你好好地熬上幾天。”
江留月冷笑一聲,拿出了手機解開了鎖,輕輕的滑動了一下,發出了一條信息:
“非要自己着急送死。”
關掉手機,江留月也沒了再睡覺的心思,她站起來将毯子鋪了一下,然後穿上鞋子離開了休息
室。
看時間權志龍還要在錄音室呆上一陣子,正好江留月有些電話還是不太方便在YG打,她準備到附
近的咖啡廳坐一會然後打包點甜品回來。
邊等電梯邊低頭編輯着短信,江留月忽然聽到了叮的一聲響,卻是電梯到了。
面前的銀色金屬門緩緩地滑開。
江留月将手機塞到口袋裡,擡起了頭——
崔勝铉也正好擡起頭,一臉的倦色和麻木。
他放棄了。
志龍都沒有說的話,自己根本沒有過問的立場。
還是回到錄音室,完成工作,然後回到家好好的喝上幾杯吧。
“……哥?”
仿佛是從夢中傳來的聲音。
仿佛是從夢中來的人。
仿佛——
眼前的人,不是那畏手畏腳的躲在角落力度孩子,不是被志龍用棒球帽和衛衣裹得頭發絲都不露
出來的人,不是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最後面的樣子。
柔軟的發絲被陽光裹上金色的光暈,碎碎的劉海下面是漂亮的眉眼,那雙大大的眼睛,漆黑的眸
子裡像是撒了把金沙一樣璀璨的閃着光。
是——
仿佛從一年前,直接跑到了自己身邊,燦爛的微笑着,将笨拙的自己拉到鏡頭前的那個漂亮的讓
人移不開眼的花一樣的孩子。
崔勝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鼻子一酸。
如鲠在喉。
有立場嗎?
如果是那個時候,可以坦坦蕩蕩的站在你的旁邊,微笑着注視着你,相信你也被你相信的我,可
以說嗎?
“勝铉哥,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江留月有些愕然的問道。
因為那高大的年輕的男人低下了頭,表情完全都看不見,但是手卻,抓住了她的衣角。
那麼高大的人,卻用着幼童一樣不安的行為,無聲的表達着乞求:
【不要走】
————不要走。
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