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牆面整體是泛着暖意的米黃色,上面還挂着不少蒙塵的照片;拐角處有一部分做成了凹陷的黑闆牆,凹陷處還放着幾支彩色粉筆;
掀開白色的防塵罩,露出的家具也都是以暖色調為主;本就不大的客廳被柔軟的沙發占去了一半,沙發上擺滿了造型各異的抱枕,讓人看着就想躺進去不再動彈。
墨虎小心翼翼地拭去了一個相框上的灰塵,看着照片中與謝清文眉眼相似的那對男女,忽然發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謝家父母的長相。
“……清文?”他猶豫着問道,“為什麼我在家裡從來沒見到過你父母的照片?”
其實不僅僅是這些照片,還有玄關上的小火車、軟綿綿的大沙發、奇形怪狀的抱枕……
這些在這裡随處可見的、代表着謝父謝母的生活痕迹,他在之前的房子裡似乎從未見到過。
明明他們在那裡也住了很久啊。
“都被我姐收起來了。”謝清文淡聲道,“當初他們離世得太突然,我們……心理上無法接受。”
“在咨詢了不少心理醫生之後,她選擇暫時将爸媽的痕迹從生活中消除,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好受一些。”
墨虎對親生父母的印象很淺,在這一點上沒辦法共情。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心疼難得脆弱的謝清文。
他伸手将謝清文攬進了懷裡,輕聲問道:“那你現在……我們要不要再換個地方住?”
謝清文搖了搖頭:“不用,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而且……我早就想來這裡住一住了。”
“這裡到處都是爸媽的痕迹,我真的,挺懷念的。”
簡單的收拾過後,謝清文帶着墨虎出去飽餐了一頓,回來時整個人都困得暈暈乎乎的。
吃多了,血液都湧進胃裡了。
他強撐到保潔阿姨打掃完卧室,甚至沒等到對方離開,就一頭栽上了床。
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老爸那麼注重生活品質的一個人,怎麼這個床墊那麼硬啊……
*
謝清文睡醒時,天色已經擦黑了。濃淡參差的晚霞流動在暗色的天幕中,美麗極了。
然而他現在并沒有什麼心情去欣賞這份美景,因為他感覺到地面在震。
卧槽,什麼情況!
海城地震了嗎?!
謝清文立馬清醒了過來,坐起來之後才發現。
在震動的不是地面,而是床墊。
謝清文:“……”
他心裡有一萬句槽,都不知從何吐起。
老爸,不愧是你。
下一秒,聽見動靜的墨虎從客廳跑了進來:“怎麼了清清?我聽見什麼……聲音?”
他看着面前震個不停的床墊愣了愣,忽然間福至心靈,摁下了手中的黑色遙控器。
震動停止了。
謝清文揉了揉腦袋。他還沒完全睡醒,又被冷不丁地這麼一震,現在整個人都有點暈。
“……這什麼情況。”
“是這個遙控器,我還以為是電視遙控器,沒想到是這個床的。”
墨虎摩挲着手中那枚小小的遙控器,想了想,重新摁了下去。
剛剛平靜下來的床鋪忽然間又開始震動,而且好像震動的幅度還更大了。謝清文一臉懵逼地看着墨虎:
“你在幹嘛?”
屋内的燈沒開,黑暗中,墨虎的神色看不分明。
“我有點好奇,想試試這幾個按鍵。”說着,他又按了一下遙控器,床頓時又震成了另一個頻率。
謝清文揉了揉腦袋:“……那你慢慢試,我先下床了,有點暈。”
床墊震動得太厲害,他隻能四肢并用地往外爬。卻不想剛爬到床邊,就被一股大力掀回了床中央。
随即便是一具炙熱的身體壓了上來,這身體的主人二話不說,張口便吮住了他的耳垂,舌尖劃過,輕輕一吸。
“啊……”謝清文被這一下吸得頭皮發麻,腰瞬間就軟了下去,“墨虎……你……你幹嘛……”
“清清,你想不想試試,這種床?”墨虎一邊問一邊舔吻着戀人的耳廓,手掌還在揉捏着對方的後頸。
一段時間交往下來,他對謝清文從頭到腳的敏感點都已經了如指掌。
“我在書上看到過這種床,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清清,你想不想試一試?嗯?”
低沉的嗓音緊貼着耳道響起,謝清文光是聽着這聲音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噴灑在耳廓的呼吸,以及後頸那隻熱到燙人的手掌……
他感覺自己都快被揉化了。
可是不行……這是在爸媽的房間……這是在爸媽的床上……
最後的理智逼着他違心地開了口:“不、不想……唔!”
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墨虎偏過頭狠狠地吮住了那雙明顯在說謊的唇。
他懲罰性的用牙齒磨了磨,将那淡色的唇磨得殷紅;然後伸出舌頭,稍一用力便舔了進去。
與平時溫柔的親吻不同,這次他吻得又深又重……
…………懂的都懂的兩千字……
此時天色剛剛完全暗下,夜還很長,年輕的異獸人有着海一般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