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員B:“應該是麻醉劑攝入過多。這個劑量的麻醉,要是放在人類身上早死了。”
科研員C:“老闆對這隻異獸人到底是什麼态度?先是給他輸了足夠他活下去的血,又把他關到這個地方,還是以那種姿勢,老闆到底是想他死還是想他活?”
“無所謂老闆怎麼想,反正咱們照做就是了。”科研員B話說到一半,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趕緊把貨交了,再去看看那些改造獸出任務回來了沒有。”
“不快點把控制環給那異獸人戴上,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
一行人漸行漸遠,墨虎在黑暗中睜開雙眼,看向了房間另一面。
之前摞得高高的玻璃箱被搬走了一小部分,露出了更多原本被擋在後面的屍塊。
墨虎緊抿雙唇,尚未恢複氣力的手掌向後伸去,握住了腳踝上的鐐铐。
他得逃。
*
在海上搜尋墨虎蹤迹的異獸人們循着在其他礁石及小島上發現的墨虎的氣息,很快便找到了那幾個人上岸的蹤迹。
可這條蹤迹卻在幾公裡外的路口消失了。
從現場遺留的痕迹推測,這一行人應該是上了輛車。
按常規情況來說,世間萬物都會有屬于它本身的氣味,而在陸地上,甚少有氣息能逃過異獸人的嗅覺。
可不知為何,這輛車卻一點氣息都沒留下,就像一輛神出鬼沒的幽靈車,車門關閉後,連乘客的氣息都被一并隔絕。
輪胎的痕迹在駛上公路後便消失不見;負責向隐藏在海城及海城周邊的異獸人打探消息的異獸人小隊也暫時沒有探查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
搜救進程停滞不前,就在謝清文打算找邬與淮幫忙,看看他能不能想辦法調取那附近的監控、找出那輛車的去向時,負責監視徐行的海鳥獸人們傳來了消息。
徐行動了。
如果隻是常規的行動路線,他們不會着急忙慌地聯系謝清文。可這次徐行離開住處之後,便開着車七彎八拐地進了一片樹林,然後在那裡換乘了另一輛車。
在他拉開車門的空檔,一直隐匿在上空的海鳥獸人眼尖地看見,那輛車的後座上還坐着兩個神情麻木的異獸人。
而在他們脖子上套着的,是兩隻異常眼熟的黑環。
謝清文收到消息後,立即将還在四處搜尋墨虎蹤迹的那一撥異獸人調去增援海鳥獸人,他自己也裝備上了所有或許能用上的武器,打算朝着海鳥獸人們的手機定位趕過去。
在墨虎失蹤的當下,一直小心謹慎的徐行忽然做出了反常的舉動。
謝清文不覺得這是個巧合。
他幾乎可以确認,墨虎失蹤的幕後主使,就是徐行。
他原本是打算驅車前往,可剛出樓棟,凱克便矮下.身子,半獸化了自己。
“上來吧,”他看着謝清文,神情溫和,“我載你過去。”
謝清文愣了愣:“我還以為你會攔着不讓我去。”
凱克無奈地笑了:“我确實不想你過去冒險,但我也知道我攔不住你。”
“所以我選擇近距離保護你。”他抖了抖墨黑的羽翼,“别愣着了,快上來吧,這樣比較快。而且在空中,沒有比鳥獸人的背更安全的地方了。”
*
海鳥獸人們的定位最終停在了城郊的一座廢棄遊樂場附近。
徐行已經和他的人一起進去了,可一直遠遠跟在後面的海鳥獸人們卻停在了外面。
不是不想進,而是被人截了道。
謝清文與凱克趕到時,就看見己方的海鳥獸人正站在樹冠上,對着另一撥鳥獸人破口大罵。
他們說的都是鳥語,謝清文聽不懂。不過沒關系,他有凱克這個翻譯器。
凱克盡職盡責地翻譯:“趕緊給老子讓開,你們這些咳咳咳咳……”
謝清文:“咳咳咳咳?”
凱克解釋道:“一些海鳥族的垃圾話,太髒了,你不用聽。”
然後他便接着翻譯:“你說合作就合作?真他咳了個咳的不要臉。當初你讓人綁架爸爸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德行……”
凱克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謝清文原本沒太關注那群陌生鳥獸人,這會兒聽到“綁架”兩個字,他才認真地朝那邊看了幾眼。
這一看,還真在這群鳥獸人裡發現了一個老熟人。
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那個人也在此時發現了謝清文的到來。
“謝先生。”奧拉對着他禮貌地點了點頭,“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