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已經。”他攤手,捏着已經熄滅的煙蒂抓起來。
“别按地闆上,會燒壞的。”
雞掰貓貓:“已經摁了。”
“……”
“錢你自己賠吧。”
五條悟突然開口說,“之前那個特級咒物你私吞了嗎?”
什麼……?都過去好幾天了,怎麼突然問到這個。
你以為他不會再追究那件事情了。
你拿煙的手一滞,抖了一下,冒着紅星的煙灰落到手背上,你無意識被自己燙了一下。
“少裝傻了,别想把我糊弄過去。”
“特級咒物‘古曼童’,它在你那邊是不是?”
“那天我看到你那隻咒靈身上的咒力流動不同,不會是它吃下去了吧?”
“是啊,吃下去了,估計早消化幹淨了。”
最開始有了這隻附在你身上的咒靈,你最擔憂的事情是它會不會對你下手,或者是把你當做宿主寄生之類的,經過一段時間的驗證之後,你發現它不會傷害你。你和它達成了某種你無意識簽訂的束縛,你和它共享了感官和痛覺,以及生命。
殺掉它的同時,也可以殺掉你。
解決完了第一個問題,你又要面對第二個十分嚴峻的問題,小花它飯量很大,要吃很多東西,你自己都揭不開鍋,更别提給它找飯去。
而經曆了地下拍賣場事件後,你發現它的胃口不是無底洞,其實也還是能夠填滿的,食用咒物和普通食物不同,吞下蘊含強大咒力的東西之後,小花便會處于消化狀态,它消化時不再需要進食,什麼都不用吃,省事得很。
但它要是每次都像這樣吞特級咒物,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給它善後去。
“折,”五條悟的語氣難得嚴肅起來,“身為咒術師,你應該對勾結咒靈這種罪名的後果嚴重程度想當清楚吧?一旦高層想給你扣上這頂帽子,你在咒術界的身份就跟詛咒師無異了。”
你企圖辯解:“它隻是隻四級咒靈,弱得不能再弱了————”
五條悟聞言笑起來,“你應該清楚,這種話随便拿去糊弄誰都不會信的,它可是能消化得了特級咒物的‘四級咒靈’哦……别天真了,有時候未知才是最可怕,對于高層而言,它就是顆定時炸彈,即便能夠控制它,你又如何擔證明呢,誰會願意為它求情做擔保?按照爛橘子那種小心謹慎又怕死的作風,你以為你能免責麼?”
私藏能夠包容下特級咒物力量的咒靈,罪名有多大,多多少少也能想象到一點。
再者,如果小花被禅院家的人知道了,本來就看你不爽的他們便有了名正言順将你處死的理由。
你現在處境其實很困難,就像是在萬米高空上走鋼絲。除了把小花藏好以外别無他法,一旦它的存在敗露,無論你如何去證明它是受你控制的都會無濟于事。
畢竟它不是你先天的術式,而是以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方式附身到你身上的外來者,它存在有巨大的風險和隐患,咒術界高層都是一群保守迂腐的老頑固,稍微面對點風險都怕得要死,怎麼也不會留下你。
“之前的地下拍賣場,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回收從泰國偷運到日本的特級咒物‘古曼童’,而最後結果是它下落不明,高層那幫爛橘子對這件事很關注……”
“況且,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将特級咒物回收并交還給泰國那邊,如今那樣對兩方都很重要的東西卻意外丢失了,無論是誰都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件事情也絕不會草草了結,後續一定還有在暗中追查。”
“而我,是唯一知道小花把它吞掉了的人……”
“折,你說,我要是把這件事說出去你會怎麼樣呢。”
他以一種隐含興奮的語調問道。
看的出來他很想看你害怕失控。
在五條悟意料之中,你面色不變,苔藓綠的眼瞳安靜沉默,沒有任何擔憂的迹象,說話語氣還是那樣紋絲不變。
“你在威脅我嗎?”你偏過頭去看向他。
“非要這麼說也不是不可以。”他捏着手裡的煙頭,像滾彈珠一樣撥弄着。
看着桀骜又難逃束縛的人受困死掉,好像聽起來也很有趣。
“你讨厭我嗎?”你突然問他道。
“悟,你好像并不喜歡我……為什麼呢,是因為我出自于禅院家,你就理所當然的把我歸結為和高層是一夥的?還是什麼别的原因。”
“非要那麼說,我确實一直對于你的身份有所懷疑,誰知道你不是那幫爛橘子派來當卧底的呢?畢竟他們什麼下作手段都能使出來,用點那什麼的……計謀,也不是不可能。”他很無所謂道。
“如果說出去的話,我身邊說不定會少一個監視的人哦~”
“要是你說出去的話,我就會被判處死刑的,可能還會更嚴重……你想看我去死嗎。”
“嗯……不是很想,你死掉的話,我會少掉很多樂子的。”他把雙臂墊在後腦做枕頭,散漫地依在了窗上。
“但是……”他話鋒一轉,“我輕輕松松答應的話,好像有點對不住我自己,你現在是在求我吧,至少也要拿出點誠意來,不是嗎?”
“所以,你想讓我求你嗎?”
“太可惜了,我沒有那種習慣。對别人低頭對我來說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為什麼不和我做個交易呢,五條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