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沒想到,他還以為是來了什麼敵人,差點條件性反射的跟着一起動手。
“對了,這是生日禮物。”他把一個黑色的盒子抛到你懷裡。
盒子做工精細,外皮上還有燙金的花紋。
“玫瑰?”你掀開盒子,裡面是一些黝黑的花朵。
“嗯……路過花店看到順手買的,看着樣子很怪,我猜你可能會喜歡。”
而且是黑的,黑得烏漆嘛烏的,和小鳥遊折的心一樣。
“送你了,反正你拿了幹什麼都……”可以。
他看着你把來自厄瓜多爾的黑玫瑰從盒子裡揪出來一把,扔進了火堆裡。
“……當柴燒也行。”
“這樣烤出來的玉米會有玫瑰香味嗎?”你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哪裡不對,“玫瑰味烤玉米诶,你期待嗎?”
禅院甚爾:“……”
他想收回前面那幾句話,然後再把你拎起來狠狠打一頓。
“小混蛋。一年隻有一次的生日禮物能不能好好珍惜啊。”
你目光純粹:“我覺得這是它最好的歸宿。”
“心疼了?”你挑眉問道,接着,你把一個什麼東西朝他懷裡扔去。
禅院甚爾接住一看,是剛才那把點火的手/槍形打火機。
“送你了,不用客氣,就當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
禅院甚爾把打火機放進口袋,淡淡道:“謝了,不過我不過生日。”
“禮物收了就行,不用有太大心理負擔的。”
“這個我買了好多,給同學們一人發了一把,還給我們班主任也送了一個。”
禅院甚爾:“……”原來大家都有,不是單單隻給他一個人的。
“我真是謝謝你。”他禮貌說道。
“太客氣啦。”
你們并排坐着,靜靜看着玉米下的火苗跳躍攢動。
氣氛有些安靜。
禅院甚爾突然開口:“折,如果我以後走到了高專的對立面,你會幫誰呢。”
話問出口,他發覺自己好像問了個很蠢的問題。
這還不好說,當然是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了。
真的無聊的問題,你誰也不要幫。
你隻想要看他們鬥到精疲力竭,然後上去各給他們送兩刀。
你當然沒說話,你不知道怎麼把這個驚世駭俗充滿了人渣氣息的答案組織成恰當的語言。
實話實說總是傷人心,刻意奉承迎合又會被說是虛假。啧,做人真是太難了。
然而,你的沉默在禅院甚爾看了也是一種答案。
他點點頭,“得了,我知道了。折長大了啊。”
“……”
?不是,他知道什麼了就突然知道了,你還什麼都沒說呢!
他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
“我要走了。”
“……?”
“這麼這麼快?玉米還沒烤好呢,吃口再走嘛。”
“那種東西生着吃熟着吃都一樣吧。”他停頓住,斟酌了一下才開口,“我有個挺重要的委托要準備……運氣好的話,明年還能陪你一塊過生日。”
而且是隻有他一個人,那群礙事的小鬼通通都不在了。
這麼一想,到是讓人心情愉快了起來。
“……”你還呆呆舉着兩根烤玉米。
你沉默與他相望。
“啧,什麼表情啊。”他不滿的揉了一把你的頭。
“呃……那,再見?”
“就不會說點祝福的話嗎?”
“……祝你别死?”
太陽已經落山,借由火光,禅院甚爾看到了你被折射成明黃的臉龐,目光純粹而認真,纖長的睫毛像蝶翼般,幽綠的眼瞳染了些橙光,像是切開了暈色瑪瑙。
天生就是一副讨喜的皮囊。
不說話的時候還挺招人喜歡的。
“你……真的是,怎麼回事啊……”他突然心情很好的笑起來,“這麼多年了,道别也還隻是會一句幹巴巴的再見。”
就不能說點好話嗎?“祝君武運昌隆”什麼的。
當年你和他在禅院家告别的時候你還跟他說了“一路順風”呢!當時不就是下了點雨嗎,天與暴君耳力怎麼那麼差!
“好吧。祝君武運昌隆。”
禅院甚爾随意擺擺手,“先走了。”
“你走的時候記得把火滅了。”
“嗯?”你茫然擡頭。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懂不懂啊笨蛋。”
……
禅院甚爾走後你面色冷漠地拎起了地上的黑色盒子,打開後抽掉絲絨底層,最下面放着一把彈簧刀。
上面有的零星的咒力湧動的痕迹,是一件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