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頭,方看清來人模樣。
“朗月……你怎麼來了?”
“我若是再不來,你們兩個怕是睡到深更半夜都不夠了。”
蕭喜被他逗笑,擺了擺手,說道:“我們這是養精蓄銳,晚上幹活才有力氣!”
朗月打量着她,侃了一聲:“看來精神确實恢複得不錯。”
蕭喜揚了揚下巴,倒是一副自豪的模樣。
“事不宜遲,還有半個時辰,在出發之前再和芍七把對策商量清楚。”朗月對蕭喜道。與此同時,他那頭已經把芍七推醒了。
一下午光陰既過,酒意散卻,芍七除了昏睡時漲腦的不适感,别的也就沒有什麼了。沒過多久,他就将不适感忍了下去,腦袋清楚了不說,之前塞在心頭足足幾日的沉悶酸澀之感也幾近消失不見,心境好似被撥了雲的月,朗朗乾坤之下,豁然開朗。
……
三人倒是沒打算回城郊的屋子,直接落腳在一處偏僻的巷子裡頭,商讨對策。
蕭喜和朗月的模樣都看起來都各有心事,很明顯是在思索今晚的流程。芍七在此時就像是個局外人,對于其他兩人的思路一無所知,也不敢插什麼話。
這種氛圍奇怪的很。
他低眉順眼地問了一句:“小……小公子……您不怪我?”
朗月被他拉回神。
蕭喜倒是敢在前頭回了話:“怪你做甚?如果是喝酒違門規的事兒,那也是我唆使你的,該怪的人也是我。”
看朗月沒說話,蕭喜也有些心虛。
她對他解釋道:“畢竟短時間内想要順心氣兒,還得靠酒嘛。”
朗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大難臨頭面前,這些所謂的門不門規的事兒安在前頭才是本末倒置。
“無礙。”
“那就好。”芍七順了一口氣,終于舒坦了。
“話說,我們今晚就要行動了嗎?”芍七提到正事上,說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倒正經了。
“嗯,機會僅有一次。拖不得了,不然,等到幕後黑手徹底破開封印的時候再動手的話,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完全不可能的。簡而言之,我們得抓住齊芒星陣留給我們的這段時間。”
蕭喜簡單描述了一下動機。
“什麼……意思……齊芒星陣怎麼忽然成了封印怪物的東西?之前不是說……是幫那怪物助纣為虐的……還有那什麼雙玉蘇且光……”芍七有些乍舌。
“所以你猜猜我們之前為什麼被耍得團團轉?直到今天,我和朗月才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今天白天你幾乎都不在,自然消息落後了。”蕭喜說道。
“所以……我們又被騙了?好啊,這得多少層的騙局?一局包一局的,當包菜呢?!”芍七怒了。
如今時間有限,再幫芍七仔細梳理白日裡蕭喜和朗月總結出來的結論已經過遲。現在一切隻得從簡,蕭喜嫌麻煩,加上她可能的确做不到平生氣和的把事情捋順,所以這等重任就全盤交托給了朗月。
……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朗月就順利讓芍七了解了現狀。
芍七腦子運轉,聯系到了之前的一系列叫他費解的事情……比如朗月針對仙機門态度的問題。
“所……所以……小公子您之所以臨時起意,遲遲不肯搬救兵,原……原來是因為您本來就想瞞着仙機門對嗎?!引魂針……這……這可是妖物的鬼東西,您這是犯了門規裡最大的忌諱!這可是勾結妖物啊!”芍七又驚又吓,舌頭都快捋不直了,結結巴巴的。
朗月點了點頭。
“這仙機門門主有你們二位後生,應是很欣慰的。”蕭喜還不忘站着說話不腰疼似的在旁調侃一句。
“好了,我先來談談我進一步較為詳細的計劃吧,”蕭喜顧了顧朗月和芍七二位,“在入夜後的雨水落下之前,我們能做到的可能就隻要靜觀其變四個字,不管發生什麼,或者是那狡猾的東西再變着法兒的弄什麼幻覺來拖延時間,我們最多也就做到隻防不守。所以,盡量調理好情緒,不可沖動。”
後面這句話,她時對自己說的,更是對芍七說的。
她方才點出了一個很難捕捉到的一個細節,那就是,不管幕後之人多麼自信,那也不可以忽視他的戒心,說不定他還會再設置一層乃至更多層的騙局,以此來達道拖延時間的問題。
可能是針對芍七和柳芊芊的那種情景類的騙局。
也可能是針對于朗月和蕭喜的那種武力幹預類的騙局。
時間緊湊的情況下,衆人還是更加倚重于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