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項任務的危險性,蘇鴻煊隻同沈昭商讨了一下。沈昭百般制止無用,選擇一同前去。
二人避開了軍中的人,找了沈珞助力,藏身在裝藥材的箱子中出了城。
“哥,你們非去不可嗎?”她忍不住的擔心,盡管不通戰事,卻也知道潛入敵方營地是一件多危險的事。
沈昭安撫她道:“别擔心,我還沒見你找一個好歸宿,死不了。”
沈珞歎了口氣後說:“千萬小心,如果天亮之前你們回不來,我就去找阿竹了。”
畢竟葉甯竹是她在軍中唯一熟識這人,她也知道蘇鴻煊信任葉甯竹。
她看着二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後,心事重重地牽着馬車回城,原本在思索着究竟是天亮之後去說,還是現在立刻去,卻不想直接撞上了葉甯竹。
“阿竹,你怎麼在這?”沈珞尴尬地笑了笑。
葉甯竹看見她身後的馬車,道:“巡視,倒是你,深更半夜的不在醫館休息,怎麼在這?”
“我……”沈珞遲疑不決,咬了下唇說,“醫館裡有藥材需要送到軍營,你能幫幫我嗎?”
她的意圖很明顯,城門處守衛太多,她怕在此處說會引來衆人的關注,于是想先離開這,再單獨和葉甯竹一起想辦法。
葉甯竹看明白了她的意圖,道:“好,走吧。”
……
二人來到了醫館後,沈珞将馬車牽進馬廄後,同葉甯竹一起進去,随後緊緊地關上了大門。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沈珞就再難掩蓋自己内心的焦急,脫口而出道:“哥哥和将軍出城了,他們想要潛入敵方營地燒毀糧草!”
“你說什麼?!”葉甯竹原本坐在椅子上,突地一瞬間站起身來。
“阿竹,怎麼辦,我好擔心!”沈珞說。
這麼大的事,蘇鴻煊連商量都沒有,自己就去做了,他有多大的把握?!
葉甯竹突然就理解了此前她以身入局時,蘇鴻煊為何會生氣,因為此時此刻她也是一樣的。
“先别急,我想一想。”葉甯竹低語着,她能做什麼?人都已經去了,她還能追上去把人拉回來不可?
蘇鴻煊說,她應該學着信任别人,那麼這一次呢?她是不是應該相信蘇鴻煊?
“這麼晚了,他們出城的事無人知曉,那就先瞞着。”葉甯竹道。
她不喜歡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可無論是援軍亦或是現在蘇鴻煊的舉措,她都隻能選擇相信。
倘若天亮後他們還未回來,她必然不會坐以待斃。
“阿竹……”沈珞還想說些什麼來緩解自己的擔憂,可看着葉甯竹略顯淡定的神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個人在醫館中對坐着等消息,随着天邊逐漸泛起露白,她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再難冷靜地留在醫館。
城牆上守衛交替時,葉甯竹找了兩側瞭望塔的士兵,詢問了昨夜是否有觀察到敵方的情況,但得到的答案皆是一夜風平浪靜。
究竟還該不該等下去,成了葉甯竹如今難以抉擇的問題。她擔心自己的貿然行動會打亂蘇鴻煊的計劃打草驚蛇。
又等了些時間,直到士兵來報,敵軍從營地出發了。葉甯竹無奈之下,找來蘇鴻煊常召見的幾位将士。
蘇鴻煊與沈昭不在軍營的事,無論如何都瞞不住他們。
“殿下。”袁副将帶頭道,衆人随後跟着行禮。
葉甯竹環視一圈後,嚴肅道:“有一事,我想與諸位讨個意見。”
袁副将:“殿下請說。”
葉甯竹簡單地将昨夜的情況說給衆人聽,原想着能從他們口中得一些建議,卻不料隻是讓衆人一同憂心了起來。
他們都是武将,隻知道聽從主帥命令行事,對于謀略一竅不通。
“殿下,要讓我等上戰場與敵軍拼一個你死我活,我等義不容辭!可是……”
“是啊,将軍不是沖動之人,既決定了做,便是有了萬全之策。”
“依殿下之見,我們該怎麼辦?”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把眼前的女子當做了除蘇鴻煊與沈昭外,唯一信服之人。
葉甯竹攥緊了手心,突然要做決策,她竟生出了些擔心。
“先将關在牢獄中的那兩人看緊了,若……”葉甯竹不自覺地思略着最壞的情況,“若将軍計策不成,不幸被敵軍發現,便用那兩人作一個交易。”
她也是在賭,賭梁軍不會棄那兩人于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