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甯竹當然知道,可就是不喜歡有人聯合起來一起隐瞞她。明明蘇鴻煊在京中這件事可以與她坦誠相告,但他和陳文還是聯合起來一起瞞了她。
“殿下。”蘇鴻煊無奈叫道。
葉甯竹還是賭氣偏着頭,可要真讓她說她在氣什麼,好像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阿竹?”蘇鴻煊又叫道。
第一次聽他這麼叫自己,心情變得有一些奇怪。葉甯竹轉了轉眼睛,想着自己不能這麼快心軟。
蘇鴻煊輕笑了一聲,故意問道:“生氣了?”
葉甯竹偷偷在心裡琢磨,難道她表現得生氣不夠明顯?
蘇鴻煊在屋内走來走去,就是不說話,葉甯竹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總是起了些好奇心。她餘光瞥見蘇鴻煊走開了些距離,忍不住轉頭去看。
她看見蘇鴻煊坐在不遠處的的桌前,桌上還放着她未寄出的信。
葉甯竹頓時一激靈從床上竄了起來,也顧不得腳踝還有傷,蹦跳着過去橫插在了蘇鴻煊與桌子中間。
她朝着蘇鴻煊眨了眨眼睛,眼中含着一些調戲的意味,動作有些暧昧地靠在蘇鴻煊胸前,叫了一聲:“阿煊。”
她能感覺到蘇鴻煊的身體僵了一僵,緊接着她靠着他仰起頭,嘴唇貼在蘇鴻煊下巴上碰了碰,“你不要騙我。”
蘇鴻煊抱着她,手輕輕地貼在她身後,克己複禮。
他一字一句鄭重地承諾道:“我永遠不會騙你。”
葉甯竹笑了一聲,她坐在蘇鴻煊腿上,但誰都沒做更多的動作,兩人依偎着好一陣。
她有些困,恍惚間感覺到蘇鴻煊抱着她,将她放在床榻上,掖好被褥後靠坐在床榻邊。
她聽見他說:“阿竹,我們成婚吧。”
葉甯竹一下子驚醒,但卻對上蘇鴻煊神色如常的眼眸,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她遲疑問道:“你,你方才說什麼了嗎?”
蘇鴻煊看着她,雙手握住她的,目光誠懇,“我說,我們成婚吧。”
葉甯竹覺得有些突然,一時不知作何反應,隻是從她的言語中能察覺出内心的慌亂。
“你知道現在跟我成婚沒好處嗎?”她說,“陛下疑我,也同樣疑心你。”
“而且,我如今既沒了長公主的身份,也無法為你提供助力。”
“更何況,幽州戰事未平,你還是要回去的。”
“還有……”
“阿竹!”蘇鴻煊沉聲到,“我不在乎。”
他不在乎會不會被牽連,也不在乎葉甯竹是什麼身份,隻要她還是她就可以。
葉甯竹一直沒說話,蘇鴻煊就自己說:“抱歉,有些突然。”
“我不能一直在京中,過些時日等你的線索有了着落,我就走了。我怕我回不來,所以隻是告訴你一聲。”
“我會先解決外患,再堂堂正正回來求娶你。”
蘇鴻煊盯着她,“屆時,你可答應?”
葉甯竹猛地坐起身來捂上他的嘴,斥道:“不許亂說!”
戰場之上生死有命,沒有人能保證從戰場上平安歸來,就連蘇鴻煊也不能。
可她還是不喜歡聽蘇鴻煊說這種話,也許是前世他的下場太過凄涼,才讓葉甯竹現在有些害怕。
“阿煊。”葉甯竹靠近些,輕輕貼上他的唇邊道,“我等你回來娶我,你不能食言。”
蘇鴻煊忍了一晚的理智,在這一刻傾然間崩塌。他再難壓抑自己的情,毫不猶豫地吻上葉甯竹。
葉甯竹想,原來蘇鴻煊也不像他看上去的那般清淡寡欲。她雙手攀上蘇鴻煊的脖子,閉上眼回應着。
無論從前以後,至少這一刻,他們在彼此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