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帶着一支小隊越走越遠,城牆之上,佟婼偏頭去看身側的男子,開口道:“你要親自出使雲國嗎?”
男子咳了兩聲,面色有些蒼白:“是。”
佟婼:“我陪你一起去。”
男子沒做任何反應,隻是盯着大軍遠去的身影,片刻後呢喃道:“我十分欣賞那位長公主。”
佟婼知道他說的是誰,對于葉甯竹的身份,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隻是他們都曾聽聞雲國的訃告,也從未聽說雲國皇帝替長公主證明,自然也就默認了。
“她的确不簡單。”佟婼道,“可那位皇帝可未必像她一樣心善。”
男子輕笑了一下,又咳了兩聲,二人相繼停下話語。外戰已停,接下來便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
葉甯竹和蘇鴻煊回到幽州後,蘇鴻煊即刻提審了齊簡。蘇鴻煊沒讓葉甯竹去,他在城門口同葉甯竹說:“有人在軍營等你。”
葉甯竹愣了愣,立馬意識到了他說的人是誰,于是也顧不上齊簡,直直奔回軍營去了。
蘇鴻煊派人嚴守在牢獄,孤身入内與齊簡見面。這位齊大人可謂是毫不客氣,即便身處牢獄也絲毫不忘維持着他那微不足道的顔面。
“通敵叛國之罪,乃是死罪。”蘇鴻煊道,“不日我将押送你回京受審,你可還有辯解?”
齊簡不說話,隻是擡起頭看着他,嘴角噙笑。
蘇鴻煊繼續道:“我聽阿竹談過你。”
齊簡冷笑,自知葉甯竹說的必然不是什麼好話。他知道這人來此目的必不單純,也不願與蘇鴻煊多做周旋。
蘇鴻煊問道:“齊簡,通敵叛國于你有何好處?”
“好處……”齊簡自嘲地笑了一笑,他想要的從來都上向上爬,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讓他做什麼都無所謂。
他隻是敗了,結局大不了一死。
“以梁帝的性子,他能向你許諾什麼?”蘇鴻煊自顧自道,“名譽、地位,還是數不盡的金銀?”
齊簡下意識地道:“他有什麼可以向我許諾的。”
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了蘇鴻煊來此的目的。他們見過梁帝,自然也看出來了這背後的一切。梁帝表面上是梁國的皇帝,可實權卻掌握在一個女官手中。
若非他察覺得晚,又怎麼會被那個叫佟婼的女人設計。
“蘇将軍想知道梁國的情況,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齊簡擡頭道,“我要一輛馬車,以及充足的水糧。”
蘇鴻煊笑出聲反問:“你如何認為你有與我做交易的資格?”
齊簡道:“我這條命于将軍來說可有可無,用來換梁國情報,将軍不算虧。”
蘇鴻煊自然不會答應他,他知道葉甯竹對此人的恨意,況且葉甯竹也說過,那總歸是梁國的事,與他們并無太大關系。
有了這個情報,他們可以在之後的談判之中占優勢。可就算沒有這些情報,也無傷大雅。
蘇鴻煊背過身去,留下一句:“齊大人既然不願坦白,那便等着回京受審吧。”
齊簡十分悠然地靠在牆上,滿臉平靜。
離開牢獄以後,蘇鴻煊加強了附近的看守,确保萬無一失。
……
另一側葉甯竹與蘇鴻煊在城門處分開後,飛奔回軍營。一入軍營,她從馬上下來後,也顧不得将馬拴上,直直沖了進去。
回到她此前居住的營帳時,葉甯竹忍不住激動叫道:“白桃!”
白桃擡起頭,愣了一下撲過來到她懷裡,“嗚嗚,殿下,白桃好想你!!”
葉甯竹原想着待戰事結束,她要找個機會去尋白桃,可沒想到蘇鴻煊倒是先她一步。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葉甯竹問。
白桃老是答道:“我們在途中遇見了蘇将軍。”
原來那個時候蘇鴻煊就把他們帶了回來,葉甯竹想。
“白桃,我跟阿煊成婚了。”葉甯竹道。
白桃愣了愣,頓時癟起嘴:“什麼時候的事,我都不知道!!”
郁青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邊遞給白桃一杯水,一邊驚訝地問:“在哪成的婚?我們都不在,不算數!”
葉甯竹撲哧笑出聲,有些日子沒聽這兩人在耳邊叽叽喳喳了,真是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