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寝室110。

孫偉把闆凳挨近鄧立安，問：“你看班群裡消息沒？”

“偉爺，該刷牙了，幾天沒刷了？”

“放屁！老子上周天天刷！”

“那四舍五入就是這周沒刷了？”

“你他娘的，數學的四舍五入學的真好。”

孫偉踹了一個他的闆凳腳，走去浴室刷牙。

“喲，大帥哥回來了？”

“偉爺，你牙膏沫飛我臉上了……”瞿之寒揩了把臉。

“對了，你看群消息沒？班導讓我們組隊參加一個什麼比賽。”

“就市場營銷大賽那個？”

孫偉看了眼手機，通知的各種各樣的比賽太多了，以至于他都記不得是哪天發的哪個比賽。

“對，就昨天發的那個。”

“能不參加嗎？”

“她說最好是參加積累點經驗。”

“經驗給她吧，不想要了。”

“你他娘！瞿之寒，有點上進心好不好？”

“你還說我，搞得好像你想參加似的。”

瞿之寒換了拖鞋，也走到洗漱台擠了牙膏。

“我草！這牙膏口怎麼有韭菜！孫偉，你他媽用我牙膏了？”

“可能……可能是哪次剛起來眼睛看不清，沒把牙刷上的韭菜弄掉……”

“算了，給你用。”

瞿之寒換上鞋子，走了出去。

“你去幹嘛？”

“老子去買牙膏！”

穿梭在成片的綠蔭間，道路兩岸的白熾燈将歸路照的通明，灌木叢中開着一些稀碎的不知名小花。瞿之寒擡頭望了一眼夜幕，隻有寥寥幾顆的繁星，倏忽記得小時候的星空總是閃爍的，那時候躺在院子裡還能看見奶奶花園裡的昙花開。

夜間十點半，超市也快關門了，還在坐着最後的打掃工作。

瞿之寒走到生活用品區，看了眼琳琅滿目的商品架，實在不知道該選哪款牙膏。上次買的那隻，就是被孫偉用掉的那隻是他為數不多覺得好用的，用其他牌子的總是容易牙龈出血。

“你好，哪個對牙龈出血好點？”

“小夥子，用這個嘛，這個牌子我們賣了好多出去了。”

反正也不知道怎麼選，幹脆停了那個阿姨的建議随便挑了一個香味到收銀台去結賬，恍惚間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手在那排餅幹架上面逡巡，猶豫半天做不出選擇。

“這個檸檬味的好吃。”

瞿之寒走到她面前，指了一下那個黃色包裝的餅幹。

“我在糾結是選草莓味還是酸奶味。”

“相信我，我是他們家的腦殘粉，所有味道我都吃過，但是檸檬的最好吃，其他的都太甜了。不過你要是喜歡吃甜的話，也可以選草莓的。”

“那我勉強信你一回，就選檸檬的。餅幹太甜吃久了容易膩。”

兩人結完賬，從超市走出來，老闆就立馬關了店門。

瞿之寒笑了笑說：“看來我倆要被拉入黑名單了。”

“你出來買牙膏？”

“嗯，我室友……把我牙膏用完了。”

張麗撕開包裝紙，遞到她面前，一副“您先請”的樣子。

“我不吃，牙口不好，晚上吃甜的牙疼。”

“如果你牙龈不好，其實那個草本的更好一點。”

“你剛剛為什麼不說？”

“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我還以為是幻覺……”

張麗恍然大悟般“呀”了一聲：“那你上次面試的時候拿的奶糖吃了豈不是疼了一晚上？”

“我沒吃，給室友了。”瞿之寒又問了一句：“你沒吃晚飯？”

“不是，我就是嘴饞，想吃零食。”

不知不覺間，兩人穿過了單車棚、公示牆、花園路，到了寝室底下。

那種和他并肩而行的不自在感瞬間流逝，張麗慌慌忙忙說了再見，就朝閘機那跑去。

“小心……！”

瞿之寒的提醒算是白搭，再早點就好了。張麗沒有注意到那個有她頭高的公告牌，硬生生撞了上去。

“沒事沒事，不用管我！”說完，人又一溜煙跑了。

張麗一邊揉着自己的頭一邊朝着五樓走去，其實隻有剛撞到的那一刻是疼的，還好那個公告牌是抹角的設計，不然非得蹭出個大包來。

張麗推門進去就聽到一聲尖叫：“啊啊！你怎麼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