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細清點了一下手裡的零錢,确定是六十元之後說道:“奶茶請不起,我請你喝快樂肥宅水吧?”
“都行,我要檸檬味的。”
檸檬味——雪碧。
張麗:我的母語是無語。
從一家副食店的小巷子進去,就有一個閃着白熾燈的小店鋪,裡面有一對年輕夫婦在賣串串。
張麗将簍子遞給他,囑咐他自己選菜。
張麗将兩人的菜分别遞給了夫婦,又寒暄了幾句回到座位上坐下。
“以前都是一對老人經營的,但是去年老爺子生病卧床不起,就讓他閨女來接自己手裡的活了。”
“對了,我讓他們都煮過,天氣太冷了,吃點暖和的對胃好。”
瞿之寒手裡的冰汽水的氣泡發出刺啦的聲音,一冷一熱還能對胃好?不知道當時是誰屁颠屁颠地跑到冰櫃面前一下子就相中了那兩罐冰汽水。
“對了,市營比賽你那部分寫完沒?”張麗問道。
瞿之寒放下手裡的汽水,打開手機發送了一份文件到張麗的郵箱。
文件命名是——關于人工鑽石的實地考察報告。
張麗給他豎了大拇指:“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真是名師出高徒嘛。一點就通。”
瞿之寒差點沒被氣暈過去,連忙掐自己的人中:“沒想到你想象中的我這麼笨?”
張麗:“呵呵,你最精明了。”
“對了,你要酸辣還是麻辣?”
“沒有不辣的選項嗎?”
“不吃辣你吃什麼串串?”
“……”不是你拉着我來吃串串的嗎?我還什麼都沒說你自己就決定好了。
張麗拍拍胸脯:“放心,酸辣不辣。”
又轉身朝熱氣騰騰中的兩個人腦袋說道:“都要酸辣,謝謝嬢嬢!”
香菜牛肉、蘭花幹、豆皮、紅苕粉……全部都裹上了紅彤彤的辣椒油,看得張麗直流口水。
“我就說了辣椒油很香但是不……”張麗邊說着邊把串串往嘴裡送。
不對,這個辣度不對。完了,忘了提醒阿姨另外一份不要加小米辣了。
瞿之寒才吃了一口,被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張麗端來一碗清湯遞在他面前:“要不你涮一下再吃?”
瞿之寒:謝謝你啊,真是大好人,打一巴掌給顆棗吃。
“抱歉啊,我以前都是這個辣度,一時間忘記讓他不要加辣了,平常沒有小米辣的話不會這麼辣的。”
“要是你還是覺得辣的話,就多吃點醋吧。”
張麗說着又把醋罐子放到他面前。
“老闆,打包!”瞿之寒對着廚房招呼了一聲。
兩人走在忽明忽滅的街道上,行人早已匆匆趕回家。一整條巷子都靜悄悄的,隻能聽見隔壁住戶裡傳來的嬰啼聲。
“瞿之寒,你生氣了?”張麗說着去牽起了他的手,又搖了兩下,“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那裡的酸辣真的不辣,我下次一定不給你放小米辣,我下次和你一起去吃的話,我給你點清湯的,但是可能會沒有什麼味道。”
瞿之寒将手裡的雪碧一飲而盡扔進了垃圾箱裡。
昏黃路燈照耀下,他散發着一股妖冶魅惑的氣息,被辣的微微泛紅的嘴唇看起來更加豐盈飽滿。
“張麗。”
完了,叫大名就是要發飙的意思。
“我錯了。”張麗雙手合十,一副虔誠祈禱的模樣。
“你在拜菩薩?我又不打你,我有這麼兇?”瞿之寒原先被輕輕握着的手,反過來與張麗的手十指相扣,“我可是絕世好男人。”
張麗愣了一下,手心微微發汗。
“張麗。”
“嗯?”
“包裡揣糖沒?”
張麗凝眉:“出門太急了沒帶。帶糖幹什麼?就着串串吃?”好神經病的吃法……
“沒事,我帶了。”
瞿之寒剝開糖紙,将薄荷糖放在張麗手裡。
張麗雲裡霧裡地吃了顆糖,還好是水果味的,不然原味的實在是太清涼了,冷風一灌進鼻孔,更是爽翻天的透心涼。
“吞下去了嗎?”瞿之寒撫摸着她的唇瓣,語氣極盡勾引和撩撥。
“你不會是想親我吧?我今天吃蒜了不太合适,我們改天找個黃道吉日吧?”張麗想按照往常的慣例從他的腋下逃脫,可這次她的雙手卻被瞿之寒一隻手死死地鉗制住。
“來不及了,今天就是這個好日子。”
瞿之寒另一隻手護着她的腰,防止她下腰過度閃到腰。
瞿之寒的唇蜻蜓點水般擦過她的唇,在看到張麗緊閉着眼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笑了出來,埋在她的頸窩裡,嗅着那股深入骨髓的草莓清香。
張麗歎了口氣,額頭上的汗都滲了出來。
瞿之寒抱的很緊,又将兩人的距離縮小了些。張麗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像狗尾巴草一樣撓着癢癢。
“歎氣幹嘛?心想着終于結束了是吧?”
“不是……”确實。
“還沒結束呢。”
“那請你繼續……”傻逼大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瞿之寒松開她,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繞過她去拿背後台子上“目睹全過程”的證人——打包盒。
“留着下次。”
聽完這些話,張麗幾乎是沒有大腦自主意識回到家裡的,可怕的是第二天醒了這些記憶依然在腦海裡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