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拿去洗一下。”沈興昀見這個碗積了很多灰塵,便拿去洗。
沈父任由他操作,不予置評。
沈興昀小心翼翼地把羊奶一丁丁倒進小破碗裡,倒一點斟酌一下,似乎在猶豫倒多少才合适。
“可以了,先拿過去喂它。”見他太過于墨迹,沈父不得不出言提醒。
“噢噢,我這就拿過去。”
他把碗拿到小狼崽跟前,見它還在蜷縮一團,伸手碰了碰它,拽住它的頭,想把碗湊它嘴邊。
小狼崽被這些暴力動作驚醒,還沒嗷叫兩聲,咦,好像能吃的?它伸-出舌頭直接開舔。
估計餓狠了,三兩下就把羊奶舔幹淨。
“要不,我再給它到點?”沈興昀見小狼崽這副模樣,大發善心。
沈父不予置否,“嗯,倒,不夠再去擠點。”
小狼崽來者不拒,依舊吃的很歡,吃飽喝足,它的防備心也降了點,撒嬌似地“嗷嗚”叫了幾聲,特别是對沈興昀,就差搖起尾巴來。
至此,小狼崽就在沈家住下了,同沈興昀和沈承瑜一起成長。
草長莺飛,狄陽村已過三載,終于恢複了最開始的模樣。
萬物複蘇,生機待起,村民正在抓緊時間開耕。
“阿兄,走了,給爹娘送水去!”三歲的沈承瑜能說會跑,就是個還不夠高,送水這件事的主力還得靠大她幾歲的沈興昀。
“來了來了!”沈興昀提着茶壺走出來,再也不是那個搬個磚塊都搬不動的小不點了。
倆人齊步走出門口,後頭突然沖出一個灰影。
“銀盤!停住,你在家看着,不用跟我們去。”沈承瑜伸手叫住灰狼,擺手示意叫它回去。
灰狼銀盤怯怯收住腳,來回轉兩圈,見倆人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它才老實回家。
“嘿,銀盤還是最聽阿妹你的話,有時候我叫它都不帶理!”沈興昀越想越氣,虧他還從小喂它,真小白眼狼,哼!
沈承瑜隻好順毛,“這是因為銀盤比較親近阿兄。”
這話确實不假,也就銀盤在沈興昀面前沒大沒小,不把他當回事,何嘗不是看成親近的同類,隻不過沒辦法讓他聽從命令。
沈興昀聽後果然舒服多了,平常他還是能薅得動銀盤的毛發,除了不聽令,也沒其他毛病,那就先暫且放過它。
他嘴角不挂油瓶,轉而往下咧開,沈承瑜看破不說破。
沈承瑜内心暗自搖頭,自家這兄長,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易懂,這也是為什麼銀盤不聽從命令,實在是沒看得上眼,城府傻地直白。
這也是他最難能可貴的地方,不過放其他居心叵測的人眼裡,這也是被人鑽空子的要害。
想到這裡,沈承瑜收住淺笑,眸光閃爍,有些人還是欠收拾!
沈承瑜轉而擡腳跟上沈興昀的步伐,一高一矮,頂着烈日,一路前行到田地。
“嘿,沈大家的,你家娃又來給你們送水咯,還是你們有福氣!”其他村裡人見倆人身影,大老遠就打趣開來。
沈承瑜見怪不怪,挂起了職業性笑容,“叔叔伯伯大娘們好!”
沈興昀也跟着叫起來,面對衆多人的熱情打量,他還是有點不自在,瞥了一眼沈承瑜,佩服她怎麼做到這麼淡定自若。
沈父面對打趣,也沒反駁,一笑而過,“來了,去陰涼處歇會!”接過她們手中的水壺,既然勸不動沈承瑜過來的打算,那也不讓她多曬了。
“爹娘你們也歇會呗,今天煲的是金銀花水,剛好解暑,也多着呢,喝不完可以分給其他人。”
沈父看着沈承瑜小大人模樣,說話有條有理,不是第一次驚訝,但還是有被震撼到。
再看一邊還在四處亂看的沈興昀,瞬間平衡了,果然聰明的也就沈承瑜一個而已,其他還是正常的。
“行,麗娘,我們先去陰涼處歇會。”沈父回頭看了眼耕種的田地,也不急于一時。
“娘,給!”沈承瑜遞給餘氏一碗金銀花水。
“哎!”餘氏抹了把汗,接過碗,眼裡止不住的欣慰。
沈興昀有樣學樣,“爹爹,來!”
“這金銀花是你上次去山裡邊摘回來的那些?”
“嘿,爹猜對了,就是上次我跟小妹去摘的,家裡還有很多!”沈興昀搶先回答。
沈父對上興緻勃勃的沈興昀和一臉平靜樣的沈承瑜,嘴裡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隻能讓步。
“下次去的時候一定把銀盤帶上,還有别往深處走!知道嗎?”
“嗯,知道了,爹爹放心,我們知道輕重!”
沈父聽這話更加頭疼了,誰家有分寸三歲娃就直接上後山去,也就她沈承瑜一個,外加被慫恿的沈興昀。
還是趁他們都沒注意的時候去,先斬後奏,用的倒是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