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遙依山上的一片竹林中的小亭子裡】
“哎呀,就是要在這種地方喝酒,才叫雅興啊!”楚明修将手中的酒盞一飲而盡,心情極佳地感慨道。他的目光瞄向對面.那掌燈人還正襟危坐着,看上去并無絲毫與他同樂之意。于是他給他斟了一盞酒,推到了他面前:
“小啟你也嘗嘗呗?這可是遙依山珍藏的好酒,可不是那種農家土酒能比的。”
“此酒過于貴重,還是不了。”姜啟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便客客氣氣地拒絕了他。
誰知這一句客套話倒給楚明修的鬥志給激起來了:今天他非得勸這掌燈人喝下酒不可!
他拎着酒壺和酒盞挪到了姜啟的旁邊,語氣嚴肅地勸道:“啟公子,你上了我的遙依山,就是我的客人了,你不喝這酒,可是不給我面子了。”
掌燈人不動聲色地搬遠了一點,不為所動地回道:“在下極少飲酒,若是不勝酒力,因此失态了,才是不給您面子.請恕在下謝絕您的好意了。”
楚明修不依不撓地追問:“要不我們來劃拳?你赢了,我喝一盞;我赢了,你喝一盞,就這麼一壺酒,喝完為止,如何?”
“不如何。”掌燈人再次冷冷地回絕道,“師父說過,讓在下少接觸這種無益的賽事,有損鬼燭台顔面。”
“……”被暗戳了的楚公子沉默了一陣,仍是不死心,最後又問了一嘴:
“既然如此,我換個有益的就是了——我們來砌磋一二吧?規則同先前所述的一緻,獲勝的條件……則是讓對方後退三步,這下如何?”
掌燈人一聽,背挺得更直了一些,竟是有些心動的迹象了,語氣也緩和下來:“……在何處比試?”
楚明修沒料到這招會奏效,起先還有點驚訝,不過很快勾起了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答道:“就在此處,來不來?”
對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環顧了一圈四周,确定四下無人後,又幹出了一件楚明修意料之外的事——他摘下了自己的鬥笠和面具。
那雙紅眸直直地看向了他,眼神中充滿了認真之意:
“來,開始吧。”
Round 1 楚:1 :啟:0
“好,停停停。”楚明修作了個暫停的手勢,滿臉含笑地走到了姜啟身邊,“小啟你自己也數清楚了吧?一步、兩步、三步——喝酒吧?”
掌燈人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複盤自己的失誤,看上去倒沒什麼不甘心之意。看到對方把酒盞遞到自己眼前了,也爽快地收刀入鞘,接過了酒盞答道:“在下願賭服輸。”接着像在喝極苦的中藥一樣,眼一閉頭一仰,将酒囫囵吞下了肚。
楚明修被他這壯士斷腕一般的舉動逗樂了:“至于嗎?這酒又不烈,你這樣喝有什麼味道?”
“師父說……嘗出味道後、就會上瘾。”僅僅一杯酒下肚,掌燈人的臉就有些紅起來了,但神智還是清醒的,直勾勾地地盯了他一會兒後,突然問道:“為何您不拔刀?是在下還配不上您亮出武器嗎?”
“哎你可千萬别這麼想!”這話題可有點危險了,楚明修連忙和他解釋道:“小啟你想啊,你在我面前戰鬥過數次了,你那些套路我早就摸清了。你呢,又沒看我出過幾次手。公平起見,我這才想先空手與你打一場。你若是不滿意,我拔刀便是!”
“如此便好。”掌燈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擺好了架勢:
“再來吧。”
Round 2 楚:2 : 啟: 0
“是在下輸了。”掌燈人提起一口氣,讓自己停在了後退的第三步,握緊拳穩了穩自己發顫的虎口,主動走到了置着酒的石桌前。
“那一刀你沒接穩。”楚明修打量了他一會兒,眉眼間帶了些許擔心之意,“是你的話,照理來說是不該如此的。啟公子,你怕是有幾分醉了。”
“……無礙。”姜啟見他沒有斟酒之意,便自己動手斟了一盞,又是仰頭一飲而盡,不出多時,兩頰的紅暈就更深了。他皺眉用了甩腦袋,随後再一次舉起刀:
“再來……!”
“……不是酒癡,倒是個武癡。”楚明修見狀,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就算你醉了,我可也不會放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