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天夜裡很晚才回來,但翌日醒來時,楚明修卻感到了上熤華山以來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就是肩膀有些疼。昨晚折騰得過火了,雖然耐着性子沒在姜啟身上留戳,卻被他在左肩狠咬了一口,留下一圈滲血的牙印子。
他往左肩上一看,牙印子還清晰可見,他笑了笑,也不打算處理它,穿好衣服,樂呵呵地去用早膳了。
咬這一口,總比被切掉好。
時意明日就能趕到,再熬過今天,他就能和妹妹殺到百裡世璇和百裡瑕面前,質問她們當年之事倒底和熤華山有什麼關系。兩座山頭的關系早在兩位曾經的當家主母去世後就僵化了,破裂隻是遲早的事,以遙依山現在的實力,并不怵與熤華山開戰,若他們真是弑父的仇人……正好也連着姜啟的仇一起報了。
可惜兩山斷絕往來許久,他們并不清楚百裡一氏的底細,此事注定遠沒有想象得如此簡單……
今夜,便是悲劇的開始。
姜啟再次被百裡瑕叫去了房間,這次他仍然帶上了燈籠和自己的刀,甚至連護腕都仔細地穿戴好了,才找過去,推開了兄長的房門。
隻是一踏進房間,他就立馬意識到自己的準備遠遠不夠充足——梅笙竟然在空氣中灑了麻藥!
姜啟在腿開始失力的瞬間便閉了氣,但依舊無濟于事。在他即将癱軟到地上時,梅笙施然前來,攙住了他,将他扶到了椅子上,笑眯眯地給他端來了一杯茶水,還無辜地說道:“如晦這是怎的了?可是許久沒見到笙哥,太激動了?來,先喝杯茶冷靜一下吧。”
姜啟想罵他一聲無恥,卻苦于連臉上的肌肉都提不起力氣,隻能怒視着梅笙,眼睜睜看着他把那杯微苦的茶水灌入自己口中,然後期待地盯着自己——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姜啟都有力氣開口說話了,仍不見身體有什麼異常,便開口說道:“您給我喝了什麼?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沒有痛覺,兄長大可以省省這種伎倆。”
“你可還記得你身上那種叫‘焚心’的毒嗎?”梅笙面不改色,依舊盯着他,慢慢地回答道,“我給你喝了它的一劑藥引,就算你沒有痛覺,也捱不過此毒發作的功效吧?”
姜啟一時沒想到去問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隻是想嗆他,便冷哼了一聲,道:“那恐怕要讓兄長失望了。”
誰知他說完這句話後,梅笙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抓住他的手,幾下拆掉了他的護腕,給他把了脈,臉色在過程中越來越黑,陰沉得簡直能滴出墨來。
“你的‘焚心’被解了……”梅笙的聲音裡蘊滿了山雨欲來的怒意,“此世能解這毒的隻有一人,我不問你是怎麼得到她的解藥的……”
“‘焚心’被解時會伴有極強的情熱,用藥解會武功盡廢,不解會爆體而亡……”他說這些話時死死地抓着姜啟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在他的手上勒出一圈血印:
“我隻問你一件事,你解此毒後,誰留在你的身邊,百裡如晦——?!”
姜啟猛地意識到了什麼,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他擡眼看向梅笙,那雙金眸裡已經充滿了憤怒的癫狂:“是那個楚明修,對不對?”
姜啟沒能回應,那人便揪着他的衣領将他拽向了自己,再次吼着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