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淩伏以貼着他,才發現沈梅也隻是看起來比較嬌弱,實際好像挺結實的。
怕他躺的不舒服,沈梅将淩伏以放到身側,自己也側着身抱他,吻了吻淩伏以的眉心,正巧吻在那顆朱砂痣上。
淩伏以看他,仿佛不染任何的塵欲,但是在沈梅的眼中,這簡直是赤條條的蠱惑。
他與淩伏以貼的更近些,親親他的脖頸,呼吸有些紊亂。
“阿以,你都不知道你每次看我到底有多讓我招架不住。”
淩伏以哪聽過這種話,他爹娘在世的時候從未告訴過他這些事情。于是他隻能沉默的嗅着沈梅身上好聞的梅花清芬。
其實沈梅也沒好到哪去,此刻耳朵也是绯紅一片。
淩伏以好像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他伸出手輕輕捏了捏那一小塊瑩潤的耳垂。
“大人,你耳朵好紅。”
沈梅伸手阻止他還在作亂的雙手,象征似的輕咳了一下,說:“嗯,我知道。”
兩人又耳鬓厮磨了一會,外邊敞亮的光線從窗子的四角溢出,時候不早了。
沈梅揉着淩伏以的額發,說:“阿以,我昨日翻了一些古籍,你的靈相太弱,身體也未完全修養好,我想按照書上的法子讓你先好好的修養一段。”
“行啊,”淩伏以點頭,“我聽大人的。”
半個時辰以後,沈梅抱着還未到他腰處的淩伏以朝簋街走去。
“大人,你也沒說要這樣好好修養啊!”淩伏以有些煩躁的托着臉,“我現在連自己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嗯,我知道,”沈梅有些好笑,“我這不是帶你來買了嗎?”
适才還到沈梅肩部的淩伏以此刻身長驟然縮短了一半,容貌也由原先十七歲的樣子變成了現在七歲的樣子。少了一些妖冶,倒是多了一份天真可愛。
這人一變小,衣服就不能再穿了,淩伏以現在整個人都縮在自己寬大的袖袍中,任由沈梅裹着他來簋街。
身體變小,脾性倒也有點小孩子氣。淩伏以有些愠怒,此刻将臉埋在沈梅肩膀處,雙手抱着他的脖頸不再理會他。
沈梅帶着淩伏以在簋街逛了好幾家的裁縫鋪子,這裡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耆艾,像淩伏以這樣的七八歲的幼童屬實不怎麼常見,所以他的衣袍也隻能定制。
沈梅帶着淩伏以挑料子,淩伏以還有些生氣,當時賭氣站着不動,所以最後他的衣服料子以及樣式都是沈梅給他選的。
做好以後,沈梅一邊給他換衣服一邊哄他:“好了阿以,不生氣了,大約兩個七曜就可恢複了。”
淩伏以小嘴一撇,哼了一聲,還是乖乖的穿衣服。
穿完以後,淩伏以對着銅鏡一照,發覺自己身上的衣袍顔色與樣式都與沈梅身上的大差不差,天水碧的顔色襯得淩伏以越發活潑,連那做衣袍的裁縫都誇淩伏以是個粉雕玉琢的娃娃。
做衣裳剩下的布料,沈梅還托人給淩伏以再縫制了一個抹額,相較與他上一個,顯得更加俏些。
淩伏以在銅鏡的面前轉了一圈,發現自己小時候也還是那麼好看嘛。
給淩伏以添置好衣裳,沈梅又帶着他給他買了幾樣吃食。沈梅一隻手牽着淩伏以,一隻手給淩伏以拿着他要的吃食,而淩伏以正大快朵頤。
淩伏以嘴裡咬着米糕,看看沈梅,又看看米糕。
“沈梅,”淩伏以舉着米糕,“你吃。”
沈梅看着他笑,知道這是要和好的意思。
他蹲下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在口中嚼着,絲絲甘甜。
回到住所,淩伏以跟沈梅說,他要去送些吃食給阿瞿,便離開挽溪軒朝許阿瞿的住所走。
剛走到許阿瞿的院子口,許阿瞿看見他就一把攔住了他。
“你是何人?”許阿瞿警惕的問他,“來我這作甚?”
“嗐,”淩伏以揮開許阿瞿那生疏的攔路臂,說,“你再看看我。”
許阿瞿湊近又看了幾眼,接着就是停不下來的放聲大笑。
“哈哈哈——”
手中的跳丸飛劍扔在一邊,捂着肚子在旁邊笑的不能自已。
“你這是什麼态度!”淩伏以上前,想像先前那般将許阿瞿的腦袋夾在臂彎中揉,卻沒想到自己此刻跟許阿瞿是身形差不多的幼童,一眼看上去,也沒比他高多少。
此刻擡起的手垂滞在半空,繼續也不是,放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