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燕拿着羅扇輕搖,一派泰然道:“我沒忘啊,可你連個回帖都沒有,一個女眷去一個未婚的王府,這于理不合。”
韓雨仙伸手摸着一朵玫瑰花瓣,撇了撇嘴道:“管它合不合,今日定是要去的。”
韓雨燕剛想說什麼,前面突然傳來喧嘩之聲。
遂吩咐道:“前面怎麼這麼吵鬧,銀杏,你去看看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跑了回來,氣喘籲籲道:“兩位姑娘,宮裡來人了,帶着聖旨來的。老爺派人通知了各院兒的人都要去聽旨。
韓雨仙驚得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難道是賜婚的聖旨?可在書房都那般說了,厲王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了。
難不成是要降罪的旨意?
銀杏見她突然站了起來,連忙道:“姑娘莫慌,那幾位宣旨的内侍從進來都是笑嘻嘻的,這會兒子二公子陪着吃茶呢,想來是喜事。”
韓雨燕拉住韓雨仙的手,“好了,先不說這些了,快去前面等着接旨吧,橫豎這些咱們都做不得主。
小花園離外院不遠,半柱香的時間也就走到了。她們到時人已差不多齊了,連禁足的郭霓也匆匆趕來了。
一臉笑意的宣旨太監,對着韓仲明道:“丞相大人,既然人齊了,咱家就宣讀聖旨了。還請府裡的四姑娘上前來。”
韓雨仙在衆人目光下,站在了最前面,屈膝下跪。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聞丞相之女,韓氏雨仙,溫良恭順,朕心甚喜,朕之六子,厲王肅羽......”
宣旨太監的聲音忽然截然而至,待衆人擡頭,隻見面前多了一個人,厲王蕭肅羽。
他伸手截了宣旨太監手裡的聖旨,“王公公,這聖旨不必宣讀了。”把聖旨卷了起來又放回了托盤的紅綢上。
王公公手上一空,吓的一個激靈,待擡頭看到厲王,大喊道:“厲王,這不可啊。這,這,這是聖旨啊。”活到四十多歲的大太監,見過抗旨不尊的,但卻是第一次碰到攔截聖旨的。
蕭肅羽倒是雲淡風輕,看着吓壞了的一衆太監,安撫道:“王公公不必害怕,本王随你回宮請罪。”
他又擡眸掃了掃跪着的衆人,視線與韓雨仙相對,他笑道:“丞相不必憂慮,此時有待商榷,待本王進宮。”
韓雨仙很清楚的看到他嘴角一閃而過的譏諷。
厲王氣定神閑的帶着宣旨太監,還有那一卷未宣完的聖旨,前呼後擁的離開了相府。
厲王走的幹脆利落,留下的人可就不一樣了,面面相觑對這突然來的變動一無所知。
說起來,也不算一無所知,就連韓相也有了幾分猜測。畢竟厲王最後那一句話,眼睛卻是目光沉沉地盯着韓雨仙的。
韓仲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縱容的心思,隻留下一句:“别鬧出大亂子”就離開了。
頂着衆人猜疑的目光,她也隻能尴尬的笑着,心裡卻是将厲王罵了七八遍。
早不來晚不來,偏等這宣旨太監聖旨都念了一半了才來,這下好了,滿京城都要知道了。
皇帝賜婚都能把聖旨攔下來,可見這女子是多讓厲王厭惡啊,連帶她的父母兄嫂出門都得被人奚落幾句。
這個小心眼的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