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沒有人。
“怎麼了?外邊有什麼。”柳韶華問他。
池晏安看了幾眼。“沒什麼。”
“這樣。”柳韶華也沒放在心上,招手喚他。“先過來吃點玫瑰餅吧,劉姨剛做好的。”
池晏安低聲應着,轉身前他再次看了眼護欄外面。
他們家前邊那條路坡度有些陡。
那女孩騎的這麼快,也不怕摔着。
.
風聲在耳邊不斷呼嘯着。
時槿騎的飛快,手心發抖,腳也在發抖,即将失控的時候,她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那棵大榕樹下。
自行車摔在了草坪上,她一跌一撞的跑向大榕樹。後背靠在樹幹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最後緩緩癱坐下來。
阿姨已經過世兩年了,再見到她,時槿眼眶已經開始發熱,直到看見她抱住韓佳奈,她徹底控制不住轉身逃跑。
但此刻有一種憤怒的情緒慢慢取代了她的悲傷。
韓佳奈。
不對。
“時槿”,占據她身體的“時槿”,為什麼清醒之後不聯系她。
她明明知道她的家在私林,從池家開車不用十分鐘就能到達的地方。
時槿用衣袖擦幹眼淚,強迫自己将情緒穩定下來,她深呼吸一口氣,倒在了草坪上。
擡頭看着枝繁葉茂的上方,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
以前情緒崩潰的時候她都會躺在這裡消化自己的情緒,這棵榕樹是她少年時期不可或缺的存在,榕樹消失後她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伸出手去抓幾縷透過樹蔭射下來的光線。
心情逐漸平和。
說不定她也在崩潰中,想不到要來找她。
等周一見吧,周一她就轉來了。
時槿在草坪上歇了一會,就蹬着自行車騎回了時家。
一回去就看到一夜未歸的劉雅若坐在沙發上,她剛洗漱完,穿着絲綢裙,頭頂還包着幹發帽。一隻手拿着紅茶杯,另一隻手在刷着平闆,聽見門外有動靜,她擡頭看了時槿一眼。
時槿:“......”
對不起,她真的叫不出那一聲媽。
但本于禮貌,畢竟自己現在是時槿,她有些艱難的開口。
“媽......”聲音有些弱弱的。
劉雅若冷笑一聲,從沙發上站起,裙擺搖曳着,很快就來到了她的面前。
時槿不好的預感來臨,正如她所想。
啪的一聲。
臉頰再次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時槿”這母親,喜歡一言不合就打巴掌。
“翅膀硬了是嗎?既然好了,就給我去練舞,在外面瞎亂晃什麼?”
時槿沉默,腦子裡想着怎麼回答。
但劉雅若沒有給她太多時間。
“說!出去幹嘛了?”她彈了彈時槿的頭發。
時槿低頭一看,有片葉子落在地上,應該是她躺草坪的時候粘上的。
“出去騎了下車。”她說。
劉雅若喉嚨哼了一聲。“下午兩點收拾收拾跟我去機構,看看你那支舞跳的怎麼樣了。”
時槿:“……”哪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