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槿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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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飛機終于落地朝桦。
時槿和韓佳奈一走出出口,就看見吳叔在向他們招手。
時槿很自然的跟了過去,上了車後。她關閉飛行模式。罕見的看見劉雅若女士給她發了信息。
【到哪了?】
這不是挺關心自家女兒的嘛。
時槿将信息遞給韓佳奈看,韓佳奈看了一眼,嘴角扯了扯。
“終于,這場戰争,是我赢了。”時槿手指飛快,回了信息。
韓佳奈:“但你回去還是要小心點,你偷偷離開家,以她的性子......”
“沒事,總不可能再打我了吧。”時槿爽快說道。
母女一場,也是時候該和好了。
何必鬧得跟仇人一樣。
但她想多了。
走入小洋房,迎面而來就是一陣掌風。
時槿有眼色,很快避開了,但劉雅若女士太快,她的下颌還是被打到了。
“翅膀真的硬了,現在是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時候嗎?”
“若不是那家人聯系我,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麼膽大。”
“你什麼時候和那家人扯上的關系,之前接送你上下學的,就是那家人吧。”噼裡啪啦的話語砸下。
時槿抿了抿幹幹的嘴唇。
她沒想瞞着劉雅若,她出去一天肯定會被她發現,隻不過她沒想到池家人會聯系她。
想也不用想,她都能猜到是柳阿姨,韓佳奈才剛轉入新學校,就和新認識的同學,還不是同班的,約定好一起去這麼遠的地方,她不放心。自然會聯絡對方家長。
幸好是她們走了才聯系,否則她可能走不了。
她走的事情隻有許姨知道,時槿的眼神滴溜的轉,偌大的客廳看不見一個人。以往這時候,許姨會出來勸架的,但是現在她卻不在。
正當她疑惑時,劉雅若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走了。”
“你逼她走的?”
劉雅若聞言冷笑一聲。“什麼叫我逼她走的,我身為雇主,她欺騙我,我讓她走不是應該的嗎?”
愧疚和怒火湧上心頭,時槿轉頭就走。
“你去哪?”劉雅若追上前。
“許姨不回來,我就不回來。”
劉雅若被她堵着捂着胸口,氣憤道:“行,你有本事,有多遠跑多遠,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時槿走的飛快,根本沒理會後邊劉雅若的大喊大叫。
她沒有目的,就沿着前邊走,她走的飛快,傍晚的風有點大,從她耳邊呼嘯而過,她什麼都不理,徑直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她蹲了下來,給許姨打了電話。
許姨沒接,時槿猜,她應該是生她的氣了。
她輕歎了一口氣,緊緊抱着膝蓋,整個人在地上縮成一團,模樣好不狼狽。她害了許姨丢了工作,害了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人。
她不能隻考慮自己的,以為自己足夠成熟,怎麼回到十七歲,人也變得幼稚了呢?
時槿的頭抵着膝蓋,維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腳麻了也沒有動作。她在想自己現在該去哪裡。
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
心情極其糟糕,煩悶無處發洩,如果現在有個沙包就好了,她隻想狠狠拳擊,狠狠将自己的力氣全部發洩掉。
身後傳來腳步聲和談話的聲音,由遠及近。
時槿沒有動。
反正她頭埋着,沒人能看到她長什麼樣。
但她一個大活人抱着膝蓋蹲着堵在路中間也是怪顯眼的,但腳好麻,她一時半會站不起來。
快點路過她吧。
不要和她搭話,求求了。
聲音越來越清晰,是兩個人。
非常熟悉的聲音。
腳步聲也越來越近,在離時槿隻有兩三步的時候戛然而止。
時槿内心的祈求并沒有成真。
熟悉的聲音從她上方傳來。
“你在幹什麼?時槿。”
被點名道姓了,時槿心中歎了口氣。
她緩緩将頭從膝蓋擡起,映入眼簾的就是池晏安擔憂的眼神。
他穿着一身戶外運動服,池晏安晚上偶爾會去夜跑,晚上在外邊遇到他并不稀奇。
不可否認,時槿擡頭看見他一張帥臉,有一刹那有被治愈到,但他旁邊那位張着嘴,眼睛在他倆身上左右打轉的男生就有點煞風景了。
“是那黑心魔鬼椒嗎?”河彥眼睛瞪的老大,他還刻意走前去看清時槿的臉。
“還真是你,你在這蹲着幹嘛?在撿金子嗎?”說完他還特意蹲了下來,在地上裝模作樣的看了看。
時槿眼神如死魚般無神盯着他蹲在她面前作秀。
這不就有個現成的沙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