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在市面上流通開來,旁人見紀棠對此沒有什麼反應。大多以為她心虛怕事,于是膽量更大,平南院丢竊的東西越來越多。
先前與紀棠有仇的人,便渾水摸魚,借着偷東西之名,暗中和紀棠為難。
重霄帝尊發現紀棠常常挂彩,問她怎麼回事,她隻是笑笑,卻不說話。重霄帝尊一番打探,才知道是别人報的情仇。
重霄帝尊又氣又愧,氣的是紀棠行事不端,愧的是沒有教導好她,讓凜夜蒙羞。他叫來紀棠,想要同她好好說說話,問問她是否在哪裡受過情傷,才至性情大變。
紀棠卻說自己生性如此,就是喜歡好看的男兒。
重霄帝尊又開始憂愁,憂愁如何讓紀棠不被口誅筆伐,以後怎麼給她擇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思來想去,輾轉難眠,以至于生了場大病。
明梧從孔雀王族趕了回來,了解前因後果後,于是提議在平南院上設下琉璃天光罩。紀棠仇敵太多,她若想好好活着,待在平南院便是她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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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靈在四角涼亭下消磨了好一段時光,終于見紀棠和汀姚從正堂走出來。汀姚的臉上意猶未盡,紀棠卻是淡淡的。
送走汀姚,碧靈問:“她和你說了什麼?”
紀棠道:“她要我去凡間當紅娘。”
明梧是重霄帝尊和木曦靈君的兒子。傳聞多年前孔雀王族有恩于木曦靈君,恰巧那時木曦靈君和孔雀王後都有了身孕,于是便約定說,若是同性,便結為兄弟或是姐妹,若是一男一女,便讓他二人結為夫妻。
誰料,孔雀王後竟然生了個龍鳳胎,先出生的是個男孩,名喚上官柳,明梧便同他結成了異姓兄弟,後出生的女孩,名喚上官淮柔,她一出生,同在襁褓裡的明梧就成了她未來的夫婿。
天庭到孔雀王族不近便,明梧和上官淮柔卻算得上是青梅竹馬。明梧常去孔雀王族,上官淮柔同樣是天庭的常客。孔雀王後和木曦靈君本以為他們可借此增進感情。但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他們兩個人越看越生嫌隙,以至到了要解除婚約的地步。
雙方父母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濟于事。最後還是汀姚提議,要他們去凡間當一世恩愛夫妻,也許會有轉機。木曦靈君就以二十壺不羨仙為報酬,要汀姚全權負責此事。
汀姚于男女之事上沒有經驗,她認識紀棠許久,卻也學得一些風月手段。汀姚以為隻要凡間的明梧多在上官淮柔受欺負時,出面保護她,就不怕二人不互生情愫。
汀姚早安排一人,讓她表面給上官淮柔使絆子,給二人制造機會。可問題就出在上官淮柔身上。她是孔雀王族嫡出公主,又是未來的太子妃,萬般溺愛下,養成了刁蠻跋扈的性格。那人怕在凡間得罪了她,回頭被她報複,所以不敢配合汀姚行事。
汀姚于是想到了紀棠。她知道紀棠最近看上寥寥山的涼遲,涼遲卻很厭惡她,躲到了一個紀棠找不到的地方。而汀姚卻知道涼遲的位置,隻要紀棠肯幫忙,她就把涼遲在哪裡告訴她。
紀棠聽後,搖搖頭,道:“公主的刁蠻,比起她哥哥的不近人情可好太多了。那人怕的不是淮柔公主,而是她哥哥上官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涼遲是寂空山神的徒弟,他遲早有一天會回寥寥山。我為了早一點見到他,而得罪一個瘟神,這筆買賣不值當。”
汀姚早料到她不會同意,又拿出了第二個條件──為她引薦二十位美貌少年郎。
紀棠心動了一瞬,轉而清醒過來,隻有保住小命,才有本錢尋歡作樂。
汀姚見紀棠還是沒有要答應的樣子,勸道:“仙君,你可是凜夜戰神的女兒,徽息神女的侄女,天庭座上賓,誰敢真對你怎樣啊?何況你此次下凡,那是為了促成太子殿下和孔雀王族的婚事,要是辦成了,可是大功一件。王子殿下怎麼會怨你呢?”
紀棠不置可否,仍沒有說話。
汀姚想了想,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打動紀棠。要是她真不肯的去,那隻有自己去扮演這個惡人了,但上官柳那邊……突然,一件東西在汀姚腦海裡閃過。她喜道:“我遊曆六界,聽聞件叫落紗羽衣的寶貝,穿在身上能夠隐去身形,掩蓋周遭氣澤。”
紀棠開口道:“運用這件法器要耗費多少仙力?”
汀姚道:“穿在身上,立刻起效。”
紀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激動道:“它在哪裡?”
汀姚笑道:“你若肯幫我,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