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我不……要做什麼?
他從塌上醒來,丹鳳眼中一片茫然,殘餘的情緒突兀而令人迷惑。
發散亂在胸前,微熱而膚沁出汗珠,不得體,他自然而然地想,應收拾好出發。
又去往何方?
先起來吧,他用木簪将發束起。
視野所及是一個較大的單間,裝置不算簡陋但隻能說普普通通,自然沒有水源,所幸桌上擺着一盤水,他浸濕了雙手與面龐,冰冷刺激毛孔。
極度缺乏個人生活痕迹。
是客棧。
衣比較繁瑣,亵衣僅有兩件,但正式服裝包括腰帶,内襯,外衫……他花費了半刻鐘。
很好,看來雖然記憶出了問題,常識不至于遺忘,他對着随身的昏暗銅鏡掰扯出笑。
應當能憑此獲得好感,他撫上自己的眼角。
他推門而出,雜音被忙碌的人捕捉,那人沒有擡頭地打招呼:“您要的消息還沒有着落,請安心再待一陣子吧,晏公子。"
"還沒有着落嗎?已經耗費些許時日了。”他在他面前的桌椅處落座,眉頭淺淺蹙起,"不若我去一趟。"
他姓晏麼?是真是假?
"别,用不着。"那人這才擡頭,黝黑的面,溝壑裡藏污納垢。
他的指節在桌子上敲了幾下:“願聞其詳。"
姑且讓自己姓晏吧。
"就是....也不準确嘛.…不可信。西城門以南十五裡的樹林據說挺邪乎的。"
"不是這個。"晏迫切地需要信息,他假意失望地搖頭,"您還記得我先前的說法嗎?"
他停下了手中忙活的活,卻支支吾吾起來,好容易說出關鍵信息:“仙人和鬼神的蹤迹…也不是我等能窺探的呀。"
仙人,鬼,很熟悉,是這個方向。
"您且再安心地呆一陣子。"那人油膩的手拍拍胸脯。
晏抑制住厭煩,戴上不久前調試出的笑:“勞煩了。"
然而晏還是出門了,收到驚訝的眼神,他過去足不出戶?給了這客棧不少錢财。
清晨天将亮未亮,小攤小販已擺了一地,可見繁華,但一個個将自己的貨物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就十分好笑了,他聽得入神。
虔誠與不虔誠的信仰孕育出道門,清早就在清掃院落,路過的人莫不放慢腳步以示尊敬。
可見地位尊崇,不是得帝王寵就是确有其能力。
而左邊。
“于此算命!若有不準之處無需黃白俗物抵消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