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師父聽見動靜出來時隻剩一張倒地的椅子和幾根斷裂的束仙繩,頓覺大事不妙。
“一起去,說不定我能幫上忙,不會添亂的。”芷菱說得自己都沒有底氣,聲音很小。不知怎的袹漓紀晨竟然答應了。他讓芷菱先用老方法探一探紫狐在什麼地方,自己牽了一匹馬出來。扶芷菱坐定,自己也坐了上去。
紫狐晚上極易行動,加之墜為魔便容易失去心智,必須及時堵止。芷菱從沒有騎過馬,感覺很怕一不小心跌下去成為馬下魂,一時之間屏息斂聲,直到袹漓紀晨坐在她後面她才松了口氣,可還是懸着一顆心。察覺到她的緊張,袹漓紀晨并沒有騎的很快,他左右手牽着缰繩,将芷菱環住,她的幾縷長發随風拂在他的脖子上,有些酥癢,夾帶着百花的芬香。
芷菱放出去的白枯蝶飛回來變成一張枯葉狀的紙落于芷菱掌心,發現紫狐換了個更遠些的地方。
到那裡的時候夜已深,但那洞裡很是明亮,還微微透露些光。芷菱和袹漓紀晨走進去的時候發現裡面有好幾顆碩大的夜明珠被随意的放着,洞裡的一切清清楚楚,但寒冷刺骨,竟憑空給人一種陰森感,感覺一股股涼意浸入心尖,芷菱緊了緊披風。“你們還是來了,可真是有能耐,哪裡都能被你們找到。”紫狐說着淺紅色雙眸看向芷菱,眼中恨意明顯,還好她愛人軀體沒事,否則她不會饒過任何人,果真沒有誰能值得相信。
才小半天沒見,紫狐竟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樣,一身戾氣,不同于早上的明媚動人,她現在黑色薄唇,兩邊青黑色眼影延到太陽穴,額前中卷緊貼,每個彎卷裡貼有一顆小黑晶珠,兩邊秀發被編成一條條細辮垂于腰際,透明水晶耳吊墜,黑色摸胸蕾絲裙外罩了一件薄紗外套,玲珑身段襯得更加明顯,整個人顯得更加邪媚誘人。
她眼光從芷菱身上轉到袹漓紀晨身上,盯了好一會笑而不語。芷菱看了看身邊的袹漓紀晨,發現他看向紫狐身後,壓根兒沒看紫狐。
原來黑鷹不知什麼時候被抓來了,此刻他被黑布堵着嘴,隻能發出細微的聲音,芷菱剛才沒有注意到,是順着他眼光看過去看到的,呃……那麼個美女站在眼前都不賞一下光嗎?她一個女生都盯着看了好久……。原來你們是一夥的,那剛好嘛,我一起解決了。說着她使用妖力狠狠向他倆打過來,袹漓紀晨一把将芷菱拉在身後,毫不費力的接招,幾個回合下來紫狐明顯落于下方。
盡管袹漓紀晨沒有使用神力,紫狐與他的力量懸殊過大,她明顯低估了他們的實力。隻見她迅速彈開站定,手一擡,一隻紫色長笛落入她手中,她拿起吹了起來,笛聲動聽,芷菱聽得有些入迷,也有些許的恍惚,眼前破碎的畫面,她竟看見兩張陌生的臉,男的俊朗無比,女的貌美如花,長得和她神似。隻見女人依偎在男人懷裡,男人用手環着女人的肩,兩人眉目之間都是情,很是幸福的樣子。
看見芷菱,便向她揮手讓她過去,芷菱感覺自己情不自禁地向他們靠近,似乎他們是她親人一樣,很是親切。但半醒半夢之間芷菱想起花界《仙法随筆錄》中記載笛可以作武器,笛聲能探知人心最弱的地方,使人陷入痛苦或快樂的回憶中,饒亂人的心智,達到使人失去心智的目的,并緻人于死地。
芷菱向四周看了看并沒有看見袹漓紀晨,就更加肯定這是紫狐笛聲編織的夢,便拿起一塊石頭扔過去,徹底打破那個夢境,從中脫離出來。
芷菱回過神看了看袹漓紀晨,發現他手已捏成了拳,青筋明顯,唇嘴唇已經沒有血色,似乎在隐忍着什麼。芷菱知道他應該是陷入笛聲的夢境之中了,便沖過去将紫狐撲倒在地,用膝蓋抵住她,搶走了笛子。紫狐沒料到笛聲對芷菱沒有作用,以至于輕易被芷菱得了手。笛聲引得袹漓紀晨神力渙散,血情咒收到引誘慢慢發作,蝕骨的疼痛一陣陣傳來,他費了好大力将神力聚于一處,護住心脈,讓體内神力不再亂撺,以免加劇血情咒的發作。
趁着芷菱撲倒紫狐的瞬間,他用借神力用束妖繩将紫狐束縛住,讓她不能掙紮。“原來束仙繩來自于你這裡,我與你們這些人無冤無仇,你們卻抓着我不放,可真是莫名其妙。”紫狐憤恨的說道。黑鷹已在芷菱的幫助下解開了繩,大概是她師父傳信給他時被她跟蹤了,就偷襲了他并直接使用妖法回來了。而她大概是沒有見過袹漓紀晨,所以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