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的妹妹似乎想起了什麼,大聲喊道:“哥,我想吃土豆絲,不要放蒜。”
“行,哥給你做好吃的土豆絲”
然後今晚的晚餐就是炒土豆絲,蒸土豆,土豆泥,還有土豆湯。
淩舟看着滿滿一桌菜很有成就感,三菜一湯。
正要準備開吃的妹妹突然想起了什麼可怕事情一樣,停下手中的勺子:“哥,你這次買的土豆應該……沒有發芽吧?”
他心虛了一下:“額……,應該沒有發芽吧。”
說到土豆發芽這事,淩舟頓時想起了上次被發芽土豆支配的噩夢,自那事件之後,他每次買土豆都要仔細挑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他準備出門去廠裡打工賺錢,剛打開門,就看到對面鄰居家的老人正被她旁邊的兒子小心翼翼的攙扶出門,生怕自己的母親會摔倒一樣,看起來十分和睦,見淩舟出門了,還和他打了聲招呼。
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可惜他連自己的母親是誰也不知道,現在的他隻有妹妹一個親人而已。
淩舟上班的地方是一個布偶加工廠,離家不遠,每周可以休息一天,月薪2000塊,這可以養活自己和妹妹了。
每天廠裡都會運來新的布偶進行加工,他的工作是将成箱成箱的布偶搬到車間裡,由車間裡的人進行後續加工程序。
每天的他要搬上百來箱的布偶,雖然他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是力氣卻很大,和他幹同樣工作的還有個工友,淩舟平時都叫他劉大哥。
劉大哥在工作的時候也很照顧他,見淩舟一個瘦瘦的少年,身上也沒個幾兩肉,還獨自帶着妹妹,所以他真心将眼前這少年當成自己的弟弟一樣照顧。
如果平時運來的布偶多了,他也會主動多搬一些,連淩舟平時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傷口也能被劉大哥看出來,除了劉大哥啰嗦了點,其他的都很好。
他每天會跟淩舟分享家裡的瑣事,這不,剛閑下來,立馬就跟淩舟聊了起來:“小舟啊,你以後娶媳婦了可千萬别找像我家婆娘那樣的,你說她兩句了,她就能跟你吵一晚上的架”
“昨晚那婆娘不知道從哪裡買回來一盆栽,我就說了她兩句叫她以後不要亂花錢,這年頭連吃飽飯都不容易,哪還有閑錢買盆栽啊,這也不是災變前的時代”
“然後你知道她說啥了呢,她說買個盆栽怎麼了?平時我累死累活給你們家當免費保姆時,我有抱怨過什麼嗎?我不就買了個盆栽麼?咋了?難道就允許你們買這買那的,卻不允許我買了個盆栽回來嗎?你們天天享受我給你們帶來的服務,卻不肯花一分錢在我身上,你們有把我當過人來看嗎?”
“可是小舟你說啊,這盆栽它也不能吃是吧,那婆娘要是買了其他東西我倒不會說什麼,但是她買的是個盆栽啊,這盆栽能有啥用?”
“而且平時她也不會這樣對我發如此大的脾氣,我罵她兩句她都不敢頂嘴,但是昨晚她像中邪似的,就說了她一句,然後她就和我對罵了一晚上”
“你看我這重重黑眼圈,聽我這噪音,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昨晚運動了一晚上呢,但實際上是我和那婆娘對罵了一晚上,連鄰居都來投訴了,她也繼續罵個不停,真特麼的邪乎”
劉大哥停了下,将手指縫間的煙彈了彈灰,歎氣一聲:“聽我說那麼多,小舟啊,我咋沒聽你提起過除了你妹妹以外的事啊?你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點建議呢。”
“額……,”淩舟想了想,看向了外邊:“主管來了!”
劉大哥慌忙的将還未吸完的煙扔到了一旁,起身繼續搬布偶去了。
過來的是個肥膘體大的中年人,他遠遠就看見了淩舟和劉大哥在閑聊,頓時一怒:“再讓我看見你們偷懶,這個月的工錢你們就别想要了。”
然後他心高氣傲的過去将一箱布偶踢倒了:“你們兩個過來,将這布偶撿起來放回箱子裡。”
他高高俯視着底下那兩人,瞬間心情一陣愉悅。
淩舟握緊拳頭,但還是扼制住心中的怒氣,他很能忍,畢竟這是他忍過了無數的疼痛和别人的嘲諷才好不容易換來的生活。
雖然現在他很想給眼前這胖子一拳,但是他不能不考慮後果,他還有妹妹要養,不能讓妹妹和自己重新過着流浪的生活。
因為他無權無勢,沒有任何權勢支撐他揮下去一拳的後果,所以他選擇忍受。
不就是彎下腰撿些布偶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胖子主管見眼前兩人默默的撿起他踢倒的布偶,心情更加愉快,臉上還洋溢着一個得意的笑容。
見胖子主管走了,平時的劉大哥沒少被那人欺負,但也不敢當面出聲頂撞,隻能偷偷摸摸的私底下議論:“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嗎?有什麼可豪橫的!要不是老闆是他親戚,這主管位置還輪不到他呢。”
到點了,淩舟和劉大哥打了聲招呼之後就下班去了。
按往常來看,這會街道上應該沒有什麼人,可是現在卻有很多人圍在一輛裝滿盆栽的車旁,淩舟朝那邊看了一眼。
但是好巧不巧,被兩個正在對罵的大媽突然扔過來一根鐵棍給砸暈了。
平時的淩舟很注意自己周邊的環境,但哪知今天這麼倒黴,就一個轉頭的瞬間,鐵棍就朝自己的腦袋上招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