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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舊夢從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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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市中心高樓頂,一半蔚藍天空挂着一道彩虹,另一半陽光刺眼。魏乙甯披着病号服拍照,面向陽光有些睜不開眼。

醫院地下停車場。張毅恒坐在車裡打開窗子吸煙。

兩天前,很久沒大案的警隊接到異地公安協查函。刑滿釋放不久的劉某來此地打工,一位充滿仇恨的父親随之而來。

劉某五年前JS了女子覃某。覃某單親家庭長大,其父痛不欲生,不要賠償,幾次上訴隻求劉某死刑。但未知原因劉某隻判了五年。對覃某的父親來說,一輩子毀了,女兒也回不來了。賀姓警員共情這位父親,辭職搬到覃父對門,一則可憐他,願意當他半個兒子,二則擔心覃父有應激反應。這種做法還被嘲笑。果不其然,劉某出獄當天,覃父有了行動,脫離賀警員的監控,買了和劉某同時段車票趕往同一城市。

得知案情全部經過,張毅恒并不想參與,卻不得已出現場。

“他想方設法把人渣綁凳子上想一刀刀刮了,但我們的人到了。我手下勸他别沖動别自己也成了殺人犯。我沒吭聲。我隻看見他年過半百哭得厲害。我讓所有人撤出去。出去前我說所有人都會當作沒看見。等我們再進去,人渣死了,那個父親也死了。

法律不該讓好人陷入困境承擔損失,而是讓壞人得到懲罰付出代價。

我那天罵老魏其實是罵我自己。我不覺得那個父親極端。但凡我們速度快點,但凡法律能讓他看見希望,但凡可以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他就不需要自己動手。

惡意殺人不一定判死刑,這種明擺着的情況,律師一張嘴也可能黑白颠倒,有不為人知的保護傘。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我隻是個辦案的,不能判案。”張毅恒含淚,“我是不是挺蠢的?”

那天晚上,擁抱着妻子,張毅恒腦子裡始終回蕩一句話:“當正義得不到伸張,單純的複仇就是正義。”

他脫下警服,接受上級調查。

臨走前,公安局門口站了幾個自己的隊員。張毅恒自顧自走。

“張隊!”

“師父!”

張毅恒喉頭已然起熱。

女警:“張隊,我們沒覺得您錯了。”

徒弟:“與其救劉X讓他活着而把覃父抓起來,這個警察我甯願不當!師父您幹的漂亮!我們有感情有思想,分辨得出對錯,不需要什麼狗屁紀律條條框框評判!”

張毅恒:“閉嘴!”

女警:“張隊,您就當放個假。二中隊等您回來。”

一個人從後面走來,陳法醫目光如炬:“這次,我不拿年齡說事。我等你回來,繼續跟你争。”

後照鏡裡看到大家敬禮,張毅恒頂腮忍淚。

地下落了很多煙灰,車裡的垃圾袋又增加兩個煙頭。最後一根煙吸完,哼着《少年壯志不言愁》,拿在手裡撚滅。

手機屏亮。孔雯錦的消息:還不發

張:發什麼?

孔:[敲打]姐姐的卡号

張:那不行,你姐姐要打死我

孔:快點[發怒]

張:我哪知道她的卡号?小姑娘家家天天能不能溫柔點?

孔:這話你對姐姐說

張:我活膩了嗎?你哥呢?

孔:卡号發來我再告訴你我哥在哪個病房

張毅恒賤兮兮語音:“你千萬别告訴我,不然我到門口了。”半天沒收到回複,熄屏下車,“小丫頭片子,沒勁。”

輕而易舉問到病房号,提着禮箱進房見兄弟寫毛筆字,穿着病服擺着手臂,字龍飛鳳舞,隻見行書寫道:

時運不齊 命途多舛馮唐易老 李廣難封 屈賈誼於長沙 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張毅恒詭異地打量:“你寫個字這麼騷幹嘛?”

“嗯?”魏乙甯扭頭,“張隊長閑了?”

把禮放桌子上,張毅恒往空床上一坐:“嘬嘬。老魏,衣服撩起來我瞅瞅傷怎麼樣。”

魏乙甯剜他一眼:“不勞費心。”筆走龍蛇,豎起紙張,上面寫着:禮留,人走。

“嘿?絕情無義的,怎麼這麼狠心呢。”張毅恒打嗝,頭枕右手躺下,“趕緊給哥倒杯水。我跟你說,前段時間遇見一稀罕事兒等着讓你開眼呢。我一所裡兄弟接了個案子。報案人女的,舉報她老公婚内出軌還有DNA報告,私生子都小學了,就比婚生子小兩歲。上午報的下午就要撤,說兩家協商好互不打擾,以後各過各的。關鍵那男的長得不帥手裡沒錢也不是正式工,你說他憑什麼?”

“什麼意思,沒聽懂。”

“就是那男的,原配和小三和解了!原配不打算離婚,小三也不分手。人家倆現在和睦相處成了姐妹。”

“6。”魏乙甯收筆,倒水。

“真給力啊,有這麼大度的女人?”

“你羨慕?”

“廢話,你頭天認識我?這是我們的終極目标!開玩笑,我得守着我媳婦,我甯願她為我争風吃醋也不想當她眼裡的透明人。你不懂,每次從她嘴裡叫出來我的名字,我都覺得我名字真好聽。我媳婦馬上要生日我送什麼呢?”

“送你離開千裡之外~”魏乙甯低低地唱起來。

“靠。真,問你白問,你懂個屁女人喜歡的。幹脆我把她購物車清了。你和雯錦怎麼樣?老爺們磨磨唧唧的幹什麼玩意兒!雖然我男的,但我作為過來人可以教你那方面的技術。别問我細節啊,把跟自己女人那點秘密公之于衆,我可沒那麼變态。”連連挑眉壞笑。

“你夠變态了。”

“有個事兒我挺糾結。我爸媽催我們要孩子,沈曼不想要。”

“不想要還是不想現在要?”

“不知道,她拿工作把話題岔開了。我媽六十了現在還吃我爸初戀的醋,每次提起陰陽怪氣的連帶着我受罪:恒兒,該要孩子了,你那個媽都三個孫子了。她管我爸初戀叫‘那個媽’,連生孫子都跟人家攀比。我爸追他初戀冒着大雨送傘感冒。現在每次下雨每次我爸感冒我媽都問:有你給她送傘那天雨大嗎?有你給她送傘那次感冒嚴重嗎?我爸還樂呵呵的。”

“寵妻狂魔。”魏乙甯舉起大拇指,“子承父業。”

“廢話,我娶她是愛她又不是找人給我生孩子。如果我能生就自己生,堅決不讓她生。說真的,她願意給我生孩子我能哭死,我都怕在産房我哭得比她還厲害。”

“做男性委屈你了。”

“狗屁!不像好話啊。老子直的!甯折不彎!再說我媳婦對我好着呢,娶到她絕對我祖上積德了。我以後必須生個女孩!”提到這個,張毅恒雙眼放光,“得長得像她,然後一手牽一個,大美女小美女,哈哈哈,到時候老魏你就羨慕我吧!”

“羨慕,羨慕。”魏乙甯見他神色疲憊又說最近不上班,遲疑着,“受處分了?”

張毅恒沒有應,隻說:“哎,電視打開調個新聞。”

“現在看新聞?”

“一看你就不關注時事政治國家大事。新聞頻道播不完。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張毅恒把枕頭位置擺好靠着,歎息,“我這憂國憂民跟個笑話似的。有些人不知道做錯什麼得罪了誰?怎麼命那麼苦?”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魏乙甯打開電視,“民就是國,警官不憂國憂民,想讓誰替你?我記得四二八重大刑事案件就是你辦的,你還受了表彰。”

“老子辦的案子多了去了,陳年舊案冤案我全給它翻了破了,樁樁件件拿出來都教科書級别。這叫有腦子,要不隻憑關系運氣我升那麼快能服衆?咱也做不到屍位素餐。媒體誇我斷案神手。”

“嗯。”魏乙甯悠悠,“斷案神手那篇報道我寫的。”

“滾啊!又沒署你的名。”

“但願衆生皆得飽,不辭羸病卧殘陽。你可以找署名編輯問問出自誰的文筆。”

“靠!我還以為我這麼牛批收獲粉絲了呢!”張毅恒氣不過,踹了魏乙甯坐在病床上垂着的腿,“煩不煩啊耍我。”

“沒良心麼?不感謝還踢我。”

張毅恒騰地坐起:“我沒良心?你才沒良心!多少年過去連聲謝都沒有。大學那會兒我教你喝酒,沒想到你自制力挺強,愣是剛夠二兩就一口不沾,結果也醉了,那臉從這兒紅到這兒。你當時連一條直線都走不了,給你豎個手指頭你都要抓了我的手才能看清是幾,就這樣,你閉了眼隻聽聲音那腦子竟然比我還清醒,我背着你回我家給你扶床上你TM踹我讓我滾。我說咱倆都男的你撒什麼野,然後你記得你說什麼不?”

“我好像說,你當太監再說話?”

“你就記了半句還不對。我跟你說我這些年别的沒記,就那天你那兩句話記得特别清。你說你還沒跟别人睡過一張床,要不讓我把你送回家,要不讓我當太監叫你姐,否則你就點火炸了我家。”

“你繼續編。”

“沒編!你吐字不清的當時說讓我拱出去。你聽你這話,救了你你還要炸我家。現在想想我真紳士,你初中還有一次突然來月經弄髒褲子我把我校服借你穿呢!”

“嗯,記得。”

“你說你好好一個老爺們非要來月經。”

“你也是,好好一個美男非要長一張嘴。”魏乙甯看表,“你不去找沈曼準備在我這兒待到什麼時候?”

張毅恒晃腿:“别給我下逐客令,我在你這兒輕松。”晃了兩下,盤腿坐,“如果上頭有命令要抓你曾經愛過的女人,雖然她犯的不是大錯吧,但也夠關幾年了,你會對她網開一面嗎?”

“沈曼犯事兒了?”

“滾犢子!打比方假設!”

“多大的罪?害人了嗎?”

“不大不小。害了。”

魏乙甯沉默,許久:“會。”

“你是不有病?傻啊你?”張毅恒不屑,想點煙又放回去,“要不咱倆能當這麼多年兄弟呢,你TM跟老子一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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