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說的不重要,這個賽季逃不掉了,陪我打。”
“你好敢約。我遊戲黑洞,連新手教程都過不了關。發給你了,我看不懂。”
“上帝給你開的門太多,隻關了沒什麼用的一扇窗,不要緊。”
屏幕上寫着:
[男生最想收到什麼禮物:
A 電子産品
B
C 手辦
D 服裝]
“呃……不想秒懂。你給甯哥哥送禮物?”
“她又不是男生。我隻單純問問為什麼B是空的還有很多人選。”
“因為B自選呀雯寶寶。”劉靜歌在姐妹耳邊附耳哈氣,頑皮地Wink。
“流氓。”孔雯錦的臉瞬間一層绯色,語氣埋怨,“下次不要告訴我了。”
“無情的女人。你們不近女色不能讓别人也不近女色。”
“八輩子沒近過女色麼。”
“我偏愛男色。說不定……”劉靜歌坐床邊兩手支在身後,故弄玄虛。
“嗯?”孔雯錦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不定你們開了頭,甯哥哥也怎麼花怎麼玩。我有個沒拆封的成人玩具,還有套情趣内衣,主動一點,開發自己,回去和甯哥哥玩。”
“你再啰嗦我把羅俊賢叫來讓你跟他玩。”
“NO!我甯可跟你玩,你在上我在下,雯寶寶~再說你總提他幹嘛?”
“咦~直女撩人好可怕。我看你挺喜歡他的。之前還為某個前任眼淚直流,上次提到羅同學,你眼神變得好溫柔。我當時就想問:陳同學去哪兒了!恢複這麼快。”
“呵。那渣男不配。”
中午接到電話,孔雯錦已經在劉家做了飯,誰知鵬洋那邊有情況,飯都沒吃就趕回公司。
另一邊的魏乙甯原本買了電影票約會,然而一坐,等了四個小時。
傍晚,在電影院按摩椅上睡意朦胧,被手機鈴吓一跳,惺忪地接聽,張毅恒約吃飯。挂電話打哈欠,腿麻站起來跺腳,擡頭刹那,笑容綻放。
随着旋轉門走,正對那個人迎上前滿目柔情,孔雯錦忽然内疚。
“處理完了?”
“你眼睛紅紅的。”
“嗯?可能剛睡醒。走吧,去吃飯。”
“等這麼久,電影都結束了,你不生氣嗎?”
魏乙甯牽了她的手:“你平安就好。”
“你這個人都不會發脾氣。”
“解決問題更重要。做你該做的事。”魏乙甯眼神一變,語氣也歉疚,“我對你發過脾氣。怎麼說我不會發脾氣。”
孔雯錦止步:“你不該這麼慣我的。你覺得我任性幼稚就告訴我,我也不是那麼不可理喻。”
“誰說你任性幼稚?”
“我今天讓你跑五公裡并不對。”
“好久沒這麼跑過,謝謝你提醒督促,我繼續堅持下去。”
“你是受虐狂麼。”
“我像嗎?”
“像。”
“你的專屬。”
“你……”孔雯錦詫異看了她,又頗受用地笑了,“那我晚上回去要驗貨。”
“好。”魏乙甯也笑着,“其實,有句話我也想說。關于任性幼稚,很多時候我的想法做法也過于幼稚,不算成熟……”
沒等說完,孔雯錦接:“你覺得爸爸比我們成熟嗎?媽媽比我們成熟嗎?好多人一輩子都長不大,大人身孩子心。成熟沒有标準,看自己的定義對不對?”
“對。所以我想說的是,人無完人,多理解,多包容,普通人沒有劇本,未知的東西太多,說錯話做錯事,再默默付出代價都很正常,亡羊補牢及時止損就好。别人原諒了,自己也要放過自己。”
“你等我一下午想的這些嗎?”
“不是,我很早想過,在找一個契機說出來罷了。我昨晚打呼噜影響你沒?”
“沒。我推推你就安靜了。”
“扭着脖子了。”
在廣場上碰到張毅恒夫妻,他們正在喂廣場中間的鴿子。孔雯錦咧開嘴上前擁抱沈曼,等她擁抱完,張毅恒也張開雙臂,收獲兩個白眼加一個眼神威脅。他說專職當護花使者的原因是隊長身份被扒,停職反省中,打算備孕。
旁邊的孔雯錦目光複雜起來。
情侶在前面牽手走路,夫妻在後頭竊竊私語。
“我失去魅力了?”張毅恒摸自己胸肌,又低頭看了看,“都不用開中藥調。”
“沒騙你,我不方便。”沈曼有些無奈。
“廁所沒有姨媽巾。你還有什麼拒絕的借口。”張毅恒洩氣,“你不想要孩子咱們就不生,我去結紮。”
“毅恒。”沈曼緩緩走着,“我說過,我不曾對人動過心,愛情與我而言并非必需品,甚至會成為我的攔路虎、絆腳石。但你的出現改變了我這一想法。我和你結婚,希望有個我們愛情的結晶,但不是現在。”
張毅恒哀嚎:“憑什麼?我想跟你滾床單,非常想!非常非常想!今晚就想,把之前的都補回來!你就說行不行?”
“别鬧。再忍忍好嗎?”
“你不答應我就在這兒後空翻。”
“你知道我不喜歡被威逼利誘。”
“我是你老公,我丢人就是你丢人。”
沈曼眯了眼:“哦?是麼?”立刻故意捂了胸口,“色狼!”
張毅恒驚恐:“卧槽!”
大庭廣衆之下果然引人注目。前面的兩人也扭過頭。孔雯錦趕緊去扶人,眉眼一橫:“你幹什麼?”
張毅恒投降:“我什麼也沒幹!我就想摸摸她,連手都沒拉上呢還。”
“你說什麼?”孔雯錦俨然一副正義判官的模樣。沈曼靠在她肩頭,楚楚可憐。
魏乙甯淡然:“好了,越描越黑。别說了,走吧。”
唯有張毅恒讀出沈曼眼神裡的得意與挑釁,咬牙:“靠!女人心海底針!沈曼你完了!回家等着吧!”
一頓飯吃得膽戰心驚。沈曼似乎事不關已,隻低頭吃飯或和孔雯錦歡笑。孔雯錦吃飯、聊天兩不誤,順便瞪一瞪張毅恒。張毅恒手裡的筷子一會兒戳盤子,一會兒戳杯子,恨得牙根癢癢。魏乙甯總覺得,他那雙筷子命不久矣。
飯過中旬,周麗娜打來電話,有個緊急任務,作為自己最信任的人,乙甯理應當仁不讓,最後又提重點,此行有獎金。
孔雯錦不滿:“今天怎麼了,不是我突然加班就是你突然加班。”轉而摟了沈曼的胳膊,“姐姐今晚去我家吧,陪陪我。”
“我明天早起上班。”
“我給你做早飯,送你。”
“嘿?孔雯錦你别撬我!”張毅恒暴躁。
“既然盛情難卻,那就……”沈曼伸了手。孔雯錦握上:“出發。”
張毅恒一拳捶上準備離開的兄弟:“你能不能管管她再走!”
“毅恒哥哥,你看我們兩個誰管誰?”孔雯錦瞥一眼魏乙甯,又和沈曼膩歪。
“先走了。你們吃好。有什麼及時聯系。”魏乙甯話對着大家說,眼睛卻看着孔雯錦,抱歉一笑,關門。
淩晨回老房,蹑手蹑腳推開卧室門,見床上沈曼縮在孔雯錦懷裡睡得香甜。魏乙甯悄悄關門,往小屋湊合一夜。
早上魏乙甯做的飯,三人吃過,先送沈曼,随後接到一個電話,孔雯錦便調轉方向,前往咖啡廳赴約。
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伸手,魏乙甯和他握。男子望向孔雯錦,拿出資料:“免貴姓張,聶風景的律師。聶風景已将其名下遺産一半捐贈,一半轉交給你。這是半數遺産繼承合同和遺書。”
春雨綿綿,霧蒙蒙,行人匆匆,暗沉沉。
咖啡廳外,魏乙甯單肩挎包,一手攬着孔雯錦,一手撐傘。
“你成長如此優秀,他很欣慰。他怕打擾你母親的家庭,把遺産留給了你。他也覺得如果當年他和你母親沒有分開,你應該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說,你的眼睛,很像你母親。”
[愛而不得,曲終人散,你陪我一程,我念你一生。此去山高路遠,願卿一生安樂。聶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