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Sebastian來到費德羅特時夜空已布,後方高地被枯朽古堡廢墟環繞,田中耕牛也蜷曲起腿腳小憩,唯披層霍格沃茨校袍的魔法稻草人支立田野間舞弄它的木橼,搖晃南瓜腦袋不時摘去上面髒污不堪的巫師帽張望周圍。
若獨自造訪必然是久待不下的,這景象用蕭條形容再貼切不過。晝夜明燈的商販捏着喝不完的茶杯頻發汲水聲近可聽聞,以衣裝換取得金庫富裕,商販會談及所羅門薩魯殁于睡夢,作為當事人才知真相,并非村民口述相傳那般,倒是也不足為外人道。
許是這學年經曆太多所緻才臆斷了這份凄涼。
前夕之夜的學年結束宴會上,還想着霍格沃茨就是自己的家,次日就跟人跑來家裡作客。
空屋燭光照徹桌案上置着張安妮字迹的訣别信,盡管這不夠禮貌,但在塞巴斯蒂安發現并拿起來看前,自己已是一覽無遺的閱完了。
思及人近來不順境遇,應當需要時間安靜獨處,沉音緩道,“我去村莊附近走走。”
“順便清理一下火灰蛇殘黨還是剩餘的追随者?”聽着卷棕毛色少年的話,正推抵木門的手掌一頓,塞巴斯蒂安接着道,
“走吧,正好我也想散散心。”
…
“絕音鳥都比不上我的隐蔽能力。”據點門前施展起幻身咒的塞巴斯蒂安如是說道。
警惕掃視營地中的偵察兵,再看說話人矮身湊過去漸漸淡去的輪廓,側傾手腕霜白接骨木杖尖懸前膛不足一英寸,垂劃斜墜也給自己套了幻身咒邊暗想:這會兒倒是有‘那個心情’了?
但在當下,這無疑是最省勁的方式。
各自石化并敲碎了門旁看守的偵察兵,貓腰避免踩踏到物品發出聲響,撚手撚腳轉過堆疊木箱正要湊近背朝自己的決鬥家,後者突然回身伴随幻身咒失效。
半提腰際的魔杖蓄勢,念咒聲随幻身咒失效,沒讓處刑者挑釁的話語蓋過去,
“Petrificus Totalus.”
平日這魔咒隻有在幻身咒下才有機會用到,此刻毫不隐蔽的行事暴露在營地,突兀的戰鬥聲中調低而磁性的沉毅嗓音連念統統石化都沒能藏住蘊起的殺意。
因自己松懈,判斷失誤僞裝展露而受牽連,被圍聚來的殘黨們發現身形的塞巴斯蒂安揮杖炸開沒有分寸感的刺客,撈得空隙分神朝這邊看過來,語氣值得玩味,
“Well,你盡力了。”
聽到這句不知做什麼回應,直給那人氣到樂出聲來,沒完全避開刺客貼顱斬來的鋒刃,線狀傷口以血洇紅脖頸挂落淌入規整校袍襯衫領口,霜色杖尖舞動極其細微的軌迹,被擊中時的悶哼聲未過隐沒掉念咒聲,碧綠芒刻進刺客胸膛,化作同色在營地内消逝。
“你剛剛用了什麼?!”裹攜重紫濃霧降臨的處刑者驚呼,下一瞬收斂了魔杖的指向,對自己俯首道,
“遵從主人命令。”
身後詭異聲動,偏首側目另名處刑者妄圖偷襲失敗,輕浮低劣地挑釁“你很喜歡黑魔法?”
“Avada Kedav啊…等我下去,你的死期就到了!”
碧芒命中木箱,後者在瑩瑩詛咒綠光下消亡無聲。
施展完漂浮咒的塞巴斯蒂安拍拍手,随手給趁亂圍攻同伴的敵人接了個切割咒評價道,
“這才有點意思。”
棕卷毛發少年為火把映得清澈瞳孔中,自己正對着他出聲不可饒恕咒語。
少年背後的人影僵立,枯瘦指骨間捏攥的魔杖頂部凝聚将要釋放的殺戮詛咒光華頃刻潰散,處刑者轉動眼珠,盯着身着校袍學生不自量力,迫不及待想展現在學校裡新學會的咒語,卻聽到再熟悉不過的那一個。他驚疑不定重複學生所念咒文:
“CRUCIO?”
雖有驚愕,更多則是不以為然,一個學生的鑽心剜骨能造成多大傷害?
上句話還沒想完軀體不自主蜷縮,頓時凄厲痛叫傳開,塞巴斯蒂安退開兩步朝自己站位靠攏,“剛剛那個咒語可不一般啊。”
展臂拉取爆裂物炸碎剩餘殘黨,在慘叫聲中悅顔彎眸,為苦受鑽心咒折磨求死不能的決鬥家補上最後一擊,“扯平了。”
“快樂,啪——沒了。”Seb環視營地四仰八叉躺倒的屍體,不得餍足狀惋惜。